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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差不多了,她就去了趟茅廁,畢竟下午水喝太多。
出來的時候,遇見了送菜的小二。對方盤子裡盛著一碗撒上蔥花和醬料的豆花,香氣漫過來,很撩人。
雲櫻肉吃得有點膩,這個時候來一碗甜品特別解油。
走到二樓的時候,就對小二說:「給我來一碗甜豆花。」
小二停在隔壁雅間的門口,正要敲門,聽她這麼一說,就頓住動作,迷惑地問:「敢問姑娘,這甜豆花為何物?」
這個朝代沒有甜豆花?
雲櫻也愣住,隨即告訴他:「就是甜味的豆花,你不放蔥花和醬料,給我撒一勺糖便好。」
還有這種吃法?
小二也算是長了見識,懵懂地應下。
門還沒敲下去就自己開了。
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立在門口,顯然把他們的對話全聽了去,唇角是顯而易見的諷笑,張嘴便問:「姑娘,豆花拌糖吃,是你自創的吃法嗎?還真是……有趣。」
想說奇葩就直說,憋不死你!
雲櫻心裡腹誹一句,不想理這種不懂欣賞甜豆花的蠢貨,扭頭就要走。
這時,從雅間裡傳出一句:「荒謬!豆花從來只有鹹的,哪來甜豆花?」
雲櫻身形一頓。
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9第九章
她回了頭,透過那扇雕花木門,窺見了裡面的風景:人影綽綽,全是錦衣華服的貴公子。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男子,下巴微抬,神情倨傲。一襲玄色長衣,領口袖口是金線繡的圖騰,尊貴大氣。
這…這不是那頭白眼狼嗎?
難怪覺著聲音熟悉,敢情是他在說話!
對方在這時側過臉來,和她對上了視線。眸光微閃,竟是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見她。
她不是在地里幫她爹種田嗎?怎麼跑到金福樓來了?
薄御眯起眼,她身上樸素的白裙跟達官貴人遍地的金福樓很不搭調。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難不成,在這裡干粗活補貼家用?可方才明明聽見她找小二要了一碗甜豆花
心上疑惑,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雲櫻也在打量他,中午撞見他的時候,還是一身黑色勁裝,怎麼搖身一變成了貴公子?難不成,是喬裝打扮混進敵營當臥底,趁對方不備一招致命?嗯,應該是這樣,不然一個窮劍客哪兒來的時間和銀子上金福樓瀟灑。
雖然忌憚他的殺人不眨眼,心裡卻憤憤不平,遲疑半晌,她還是忍不住嘀咕一句:「見識短淺!沒吃過甜豆花的蠢貨!」
說完這話,她扭頭就跑。餘光瞥見他臉上裂了的表情,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便好心情地笑了。唇角勾起的一剎那,被雅間裡的人看個正著,頓時臉色更加難看。
「薄兄,看來你被那位姑娘小瞧了呢。」站在門口的人目睹了全過程,笑得肩頭抖動,回身調侃一句。
薄御沉著臉冷哼一聲,並不想搭理他的話。只是捏起酒杯,連著喝到見底,然後提起酒壺,又要斟滿。
一旁的人趕緊勸住:
「薄兄,身子不好便不要多喝,待會兒又該吃藥了。」
「是啊,大夫說了忌酒,偶爾喝兩杯就成,別貪杯。」
薄御聞言,不甘地擱下酒杯,表情略微陰鬱,垂下去的眼眸卻暗暗划過一絲諷笑。
旁的人見他心情不悅,就不敢再說話,只招呼他吃菜。誰不曉得薄家大公子身體羸弱到房事不能?喝兩口酒都被念叨,心情能好到哪裡去?偏又不能任性,否則連床榻都下不了。
樂姬很有眼色地撫一首婉轉的小曲,琴聲如鳴佩環、餘音裊裊,撫平了繚繞屋內的煩躁,只留平和於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