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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王弘文,二妮不可避免再次給她灌輸一些老生常談的話。
「這世道,女人活著艱難,我們自個不對自個好點,自個不想開點,這世間同地獄也無甚差別了。」
以前蔡紅豆聽到這些話沒什麼感覺,這個時候再聽,心裡油然翻湧而出一股莫名情緒,叫她鼻尖一酸,她眨眨眼,好險沒讓眼淚流下來。
二妮繼續:「這世間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男子的鬼話,我們能依靠的僅有自個,只有自個變強大了,才能風雨不侵,刀劍無懼。」
說著話,她神情冷漠,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眼神透著幾縷麻木,好似阿鼻地獄圖里受盡折磨的往生鬼,瞧著直讓紅豆心驚。
蔡紅豆攬住她的手,暖烘烘的暖意傳到她手上,二妮神情一動,偏頭看她,眉間多了幾縷柔和,回握住她的手,道:「我不信神佛,卻堅信紅豆你定能受神佛庇佑,無災無難,萬福長生。」
聽得蔡紅豆心裡又是一酸,將頭靠在她肩膀上,默默不語。
同蔡老三家拿兩個女兒當寶,甚至比唯一的小兒子還要疼寵不同,蔡紅豆家隔壁,也就是蔡二妮家,那家人完全不把女兒當人看。
蔡二妮娘頭兩胎全是女兒,第三胎才產下一個兒子,也因此他們家對那個唯一的兒子格外寶貝。
世人普遍重男輕女,若你只是更偏愛兒子也沒什麼,關鍵他們簡直不拿女兒當人看,二妮大姐剛及笄就被嫁給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就為了那份格外豐厚的聘禮。二妮本來上面還有個二姐,但聽說小時候因為寶貝唯一的兒子,沒顧得上她二姐,結果她二姐半夜發燒,生生燒死了。
至於二妮,同樣不被當人看,每天像牛一樣幹活,卻連頓正常的飯都吃不到。
如果不是蔡娘子和蔡老三時常接濟著,蔡二妮都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長大。
也因此,二妮對紅豆格外好,一直把她當親妹妹般護著。
二妮走後,蔡紅豆很是失落了段時間,她知道,二妮因著身世背景的原因,為人處世有些偏激,今日這般態度,想必又在家裡受折磨了。
她和爹娘能接濟她,卻沒辦法管她的家事,二妮父母身為生身父母,便是打死二妮也不用服牢獄。
這樣低落的心情直到隨遇安打過來電話才好點。
他叫她,「紅豆。」
蔡紅豆總覺得,這次他叫她的聲音比之之前,變了,但具體說哪點變了,她也說不出來。
「嗯。」她的聲音卻是有氣無力的。
頓了下,隨遇安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蔡紅豆勉強提起精神,「沒事。」
隨遇安哪能聽不出她話里的言不由衷,本來不想過問,但是想起上次她特意給他做的生辰面,他猶豫了下,別彆扭扭道:「你若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
蔡紅豆怎麼會將二妮的事跟他講,只是道:「真的沒事。」
一聽就十分敷衍的語氣。
隨遇安被她的語氣氣到了,他自認為,他們聊了這麼長時間,她還陪他過了生日,他們已經是朋友了,結果原來是他自個在一廂情願。
他氣呼呼地坐在一邊,也不吭聲了。
過了很久,蔡紅豆反應過來他好像不說話了,抿了抿唇,神色帶上了茫然。
兩人間交流,往往是隨遇安引導話題,他也從來沒置過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她不說話他也不吭聲,蔡紅豆沉默了會,猶豫著開口問:「你在幹嘛?」
「聽歌。」分外冷酷的聲音。
「什麼?」神色染上茫然。
隨遇安賭氣地拔掉電腦上的耳機,一陣愉悅的輕音樂頓時傾瀉而出。
蔡紅豆恍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