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页)
這是十三年前,當仙道還在中央警署刑事一課任職時的事。
仙道重回停車場,發動車子繼續前進。
繞了小鎮一圈,仙道對此地的情況大致了解。誠如辯護團所主張的,古川的成長曆程確實令人同情。一個出生在沒落的煤礦小鎮,自小沒有父親的男孩、母親賣春、十二歲目睹母親欲殺害親生妹妹的瞬間、半年後母親失蹤。儘管兩兄妹被妥善地安排去處,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被母親拋棄了。
在這種背景下成長的古川,十七歲時在他工作的地方‐‐旭川,殺害一名中年妓女,接下來又在札幌殺了這名按摩人員。換句話說,八年之間他就犯下兩起兇殺案件。
奇怪的是,儘管他是個兇惡的罪犯,面對這種反社會性人格的人。仙道在偵訊古川時卻沒有半點厭惡。對於潛藏在古川心底的絕望,以及對女性的憎惡,仙道反為他感到可憐。況且,古川自始至終也沒有脫罪的想法,甚至當庭表明,願意接受嚴厲的法律制裁。
古川幸男。發生在十三年前的命案。判處十二年徒刑。假使,如今他已服刑期滿,回到社會上……。
仙道搖搖頭。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好不容易在溫泉區療養的一個星期,又要前功盡棄了。萬一再度發病,重返工作崗位的事就甭談了。
「不行!」一邊握著方向盤,仙道喃喃自語:「太危險了,這事兒。」
再次經過昔日的礦區住宅街、公營住宅遺址,回到小鎮的主要街道。從這裡可直通栗山盯的中心道路,在岩見澤上道東高速道路。預計回到札幌的家,大約是下午五點左右吧!
仙道將前幾個小時從記憶之箱裡取出來的回憶,再度把它收回,放在箱子的最底部。
當晚大約九點鐘的時候,山岸再度來電。那時仙道正在住家附近的一間酒館喝酒。這裡的進口啤酒種類繁多,仙道每個禮拜都會來此報到一次。
接起電話,說了句「你等一下」之後,仙道站起身,走到店外。
「在哪家店啊?還放著爵士樂。」山岸問。
「就在我家附近。怎麼?我和你約今天嗎?」回答後,仙道突然不放心地反問。
「沒有。只是,餵!記不記得我昨天跟你講的事?」
「你是說船橋的那件案子?」
「沒錯,你知道嗎?我的解讀完全正確!我是打電話來告訴你,我這個警察直覺超靈敏。讓你崇拜一下。」
「解讀?」古川幸男?不會吧!「你是說你聯想到的那件事?」
「沒錯!就是我們當初辦的,那件古川幸男的案子。」
「你是說真的?你沒開玩笑吧?」
「餵!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跟你說,千葉縣警局已經把他列入特定的可疑人犯了。從現場留下來的東西研判,種種跡象都顯示,一定是古川那傢伙乾的!現在已經要發全國各地的通緝海報啦!」
「怎麼這麼快?」
「唉呀,賓館房間裡到處都是指紋,還有留在現場的東西也是。看樣子他連證據都懶得湮滅。怎麼樣?我的直覺很神吧!」
「真有你的!」仙道附和著山岸:「不愧是我們山岸老大,果然料事如神。」
仙道實在懶得和山岸辯,其實認真追究起來,昨天說出古川幸男名字的人是仙道,山岸只說這件案子的手法租之前那件很類似而已。不過偶爾讓這自大的男人得意一下也無傷大雅,所以就虛應附和了。
「記得嗎?那傢伙。當初我們是在哪兒抓到他的?我有預感,這次他還是會去那裡。」
「你是說,他會去兒童之家所長的家?」
「沒錯,他把所長當成親人一樣,當然會找他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