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页)
「……」陳仰咳了聲,賠笑幾句才算翻篇。
島上就周老師一個教書的,他敲了幾次屋門都沒見到學生,急著回去上課就沒多待,臨走前交代劉嬸給小兒子做溝通工作。
劉嬸晾著衣服,嘴裡碎碎叨叨:「怎麼溝通啊,孩子都是來討債的,我這一天到晚的忙得要死,還要操心他。」
陳仰笑道:「不喜歡上學是正常的,我小時候也經常逃課。」
「本來是喜歡的。」劉嬸又嘆氣,「學還是要上的,不上學能幹什麼,打魚我一個人就行,用不到他。」
陳仰將婦人的操勞與期盼看在眼裡:「孩子多大了?」
劉嬸說:「九歲。」
陳仰:「小叛逆期,有自己的想法,還挺多,只能好好跟他說。」
「哪容易說的通,吃飯都不出來,我這在家就跟透明人似的,孩子真是越大越離心,」劉嬸正嘆著氣,看到李老太慢悠悠端著簸箕來她家門前曬,她也懶得計較:「大富他媽,陳婆通知晚上開會,發化肥!」
李老太聽不清:「什麼?」
「化肥,你家大富知道的。」劉嬸喊的嗓子冒煙,搖搖頭說,「歲數大了,耳朵不好使,兒子還嫌,也是受罪。」
陳仰留意老太太佝僂的身影,話問的劉嬸:「我看你們運了很多化肥來島上,是要做什麼嗎?」
劉嬸把木桶里最後兩雙襪子撈出來,濕淋淋滴著水:「化肥能做什麼,不就是地里要用。」
陳仰隨意的說:「島上的地好像不多。」
「是不多,有些地方不讓用,說是……」劉嬸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很生硬的止住聲音沒往下說,接著又是一嗓子:「大富他媽,你家化肥有被偷嗎?」
李老太蹲那抖簸箕里的干野菜:「啊?」
「我說——」劉嬸費勁的重複了好幾遍才讓李老太聽清楚。
「那沒得,」李老太連連擺手,「大富出海那些天,門窗我都關好了,他在家的時候,黃鼠狼都不敢進門。」
劉嬸想起了傷心事,長長的哎了一聲:「家裡有男人是不一樣。」
陳仰將目光移到婦人風吹日曬的憨厚臉上:「劉嬸,你的化肥被偷了?」
「可不,」劉嬸把老木桶里的水倒掉,朝地上啐了一口,「大半袋呢,不知道哪個短命的偷去了!」
陳仰真誠的陪劉嬸聊了好一會,聊的她戒備心撤的差不多了,出門前說他上午要是不出去逛,能不能幫忙照看一下自己兒子。
這活陳仰自然是接下了,他必須要見到那孩子,越快越好。
正當陳仰兜里多了一截生鏽的鐵絲,兩個大鐵釘,欲要把小孩叢屋裡引出來的時候,院子門邊探進來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
是個黑黝黝的男孩,瘦猴似的,很皮。
陳仰用一個奶片吸引到了瘦猴,得知他是劉嬸小兒子的同學,這幾天請假在家,無聊的跑這兒來了。
「早上你們周老師來他家找他了,說是又沒去學校上課,他媽媽也沒辦法,你知道他是怎麼了嗎?」陳仰半蹲著問。
瘦猴吸溜著奶片:「選班幹部沒選上。」
陳仰:「……」敢情是這麼回事。他坐到樹墩上面,支著頭說,「只是沒選上班幹部就不去上學?」
「自尊心受打擊了唄,他以為這回肯定是他自己,還沒當呢,領導的威風都放出來了,結果丟人丟到了姥姥家。」瘦猴幸災樂禍的齜牙咧嘴,「小星都不跟他好了。」
陳仰對小屁孩的「我跟你好,不跟他好」不感興趣,他又拿出一個奶片:「劉嬸讓我照看你同學,可他一直悶在屋裡不出來,你們周老師叫了都沒用,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出來曬曬太陽?」
瘦猴快速抓走奶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