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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人,他寵著,寵一輩子,下一輩子繼續寵。
當天夜裡。
嚴鍾幫裴雲玖搜颳了一堆好酒,兩人在三八線外的小院子裡弄了個小燒烤架。
嚴傾來時就被塞了一堆吃的,他抱著滿懷抱的串串有些迷茫。
裴雲玖替他圍上毛茸茸的灰色圍巾,笑著拍拍手,順口就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暱稱:「我家小崽子就是帥。」
嚴傾黑眸里光芒流轉:小崽子?
裴雲玖後知後覺地咳一聲,「趕緊坐下,嘗嘗吃的,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這一個夜晚,最先喝醉的是看似平靜的嚴傾。
裴雲玖將他橫枕在自己腿上,十指輕輕撫過嚴傾緊皺的眉峰,壓抑了一天的心疼泛酸般往外咕嚕。
嚴鍾遞給他一串烤肉,自己躺在草坪上,仰望星空。
郊外的夜沒有久經工業化的污染,美得像是一副流動的油畫。
裴雲玖望望星空,再望望躺在自己腿上,迷迷糊糊睜眼的嚴傾,茶色眸柔和下來。
三人氣氛正好,過一會兒卻聽見遠方草地有人緩慢行走的聲音。
嚴鍾撐起身子,就見自己與嚴傾的母親緩步而來。
依舊是白天的那一副裝扮,只是臉上神色顯得有幾分疲憊。
嚴鍾站起身,輕輕喚了聲。
裴雲玖安撫著有些躁動的嚴傾,對嚴母歉然頷首。
嚴母微微一笑,溫和道:「沒事,我也好久沒見嚴傾這麼乖巧地睡覺了。」
裴雲玖牽了牽唇角,沒有說話。
嚴鐘不動神色的上前一步,側擋著嚴母的視線,「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現在晚九點,按嚴母的生物鐘,應該是美容覺的時間。
嚴母望一眼嚴鍾戒備的姿態,眼神有些許落魄,但轉瞬即逝。
她揚起笑容,轉而望向坐在地上的裴雲玖,淺淺彎腰,將手伸到他面前。
手心反扣,像是握著什麼東西。
裴雲玖錯愕抬頭,下意識伸出雙手。
一枚翠綠色的玉墜落入手心,帶著微涼。
和裴雲玖對視一眼,嚴母微微笑著:「這是我備給嚴傾妻子的禮物,現在就交給你了。」
她說著直起身,望著嚴傾身上單薄的衣物搖了搖頭。然後解開還算厚實的披肩,搭在嚴傾身上,細心地整理一下,確保披肩能將嚴傾裸露的皮膚包起來。
在嚴鍾和裴雲玖的驚異下,她緩緩直起身,輕聲說:「今天溫度很低,早些回去吧。」
說完,她將雙手交疊地放回小腹上,優雅地轉身,慢慢離開這一片小燒烤架。
嚴母離開了,裴雲玖一手攥著玉墜,一手輕輕撫上嚴傾的鬢角。
過了許久,他伏下身,將嚴傾攬進懷裡,感受著膝蓋上自溫潤變得微寒的濕潤。
嚴傾哭了。
他輕輕捏著身上還帶著溫熱的披肩,再摸著眼角的涼意,一時有些迷茫。
回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被爺爺打時沒有哭,被冤枉殺人時沒有哭,被父親打至重傷時沒有哭。
但今天僅僅是一瓶酒,一件披肩,就能喚醒他幾乎死寂的淚腺,讓眼淚不受控地落下。
眼淚無聲無息浸濕裴雲玖的衣服。
裴雲玖抱著難得情緒外泄的嚴傾,一句一句地安慰,「乖,哥哥在,嚴傾乖……」
嚴傾沒忍住抱緊裴雲玖的手,臉埋在他懷裡,肩膀不斷顫動。
裴雲玖的溫柔呢喃在耳邊迴蕩著,嚴鍾禁不住抬頭望向星空,眼前似是蒙上了一層霧。
星空依舊璀璨,但仿佛比之剛才的美麗多了幾分溫度。
他揉了揉眼睛,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