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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芮抢先一步说道:“本月十六就迎你过门,我们这正商量陪嫁呢。”然后她就跟杨昊说:“晴儿姐姐是自己人,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我看能省就省吧,早日接进门才是正道。”
杨昊被她逼着,不得已只得应道:“啊,那不好吧……“晴儿冷冷地说:“那当然不好,如今我是守寡的寡妇,要再嫁人,必得有媒聘之仪,否则我宁可死,也不过你杨家门。”
晴儿寒着脸说完,扭头去了。
吕芮急了,挥舞着两个小拳头朝杨昊嚷道:“我也要有媒聘之仪三媒九聘,一样不能少。”
杨昊提醒她道:“可是你已经进门了。”
吕芮道:“那也不行!”
随即就哭丧着脸说:“我怎么就那么傻,稀里糊涂就进了你的门。”
晴儿当晚搬出郡公府,七日后以寡妇的身份再嫁进来,杨昊给她取了个正式的名字秦晴,杨昊对自己的得意之作颇为得意,一连几天围着晴儿叫亲亲,直到长安城传来李晴要以妻子的身份去泸州为王崇文奔丧的消息。
杨昊一时说不出话来,从礼制上说,她现在还是王崇文的妻子,妻子为丈夫奔丧也算天经地义。
杨昊有些恨李炎和仇士良,明明是已经答应自己的事,为何不办的干脆利索点?王崇文现在是待罪之身,一纸诏书,或稍加暗示,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为李晴说话,要他们离婚,什么礼法、名誉,话不还在你们怎么说吗?
不过现在还不算晚,一位公主出京为丈夫奔丧,可不像寻常百姓家,有许多麻烦事要做,如果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她的一腔愧意也只能在她长安的府邸里发发了。
杨昊赶紧给唐虎写信,请他务必去见李晴一面,是为了安抚,也是为了开导,希望李晴能在伤心之余,还想想自己,想想在长安的西北还有个人在期盼她的到来。
唐虎现在在刺马院挂一个空名,领一份俸禄,早已不上院当差了。因为他是个散淡的人,又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看管李晴的吴臣对他网开一面,允许他时不时地去探望一下这位被幽禁的公主。
新皇登基后,他甚至可以直接进入公主的府邸,而不再需要吴臣手令。
接到杨昊的信,他问老妻:“你说我该拿一张笑脸去见她,还是苦着脸去见她。”
老妻笑道:“顺其自然就好。”
李晴是十天前从李好古那知道王崇文病故的消息的,李好古是自她被张海劫持到长安后,唯一能见到的宫里人。文宗皇帝驾崩,李好古立即改换门庭,成了大太监刘弘逸的得意门生,不仅在新皇帝面前得宠,仇士良也把许多隐秘的事交给他来办。一时在宫中竟混的风生水起。
这日,李好古奉新皇之名给李晴送了一盒子薯饼,李晴又逼着他把王崇文在泸州病逝的前后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她倒不是闲极无聊,而是想知道李好古的话里有没有假,假话往往是经不起推敲的,说着说着也就露底了。
李好古详详细细地把王崇文怎么离京,怎么行路,到了泸州后怎么感染风寒,请的什么郎中,用的什么药,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跟上回说的一字不差,李晴失魂落魄地听完,立即又泪流满面,这个跟自己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自己既厌恶又可怜的人,活着时形同陌路,死了才突然知道他原来一直在自己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只是位置太偏,一直忽视罢了。
李晴努力地回想起他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记忆里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能回忆的东西实在是不多。
她哭了一阵,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等她意识到李好古仍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时,心头莫名冒出一股无名火,她冷笑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母亲早不在了,父亲又遁入空门,太皇太后又不管我,如今连挂名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