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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蘅根本不知外頭發生了什麼,直到宮女們扶著她下馬車時,才看到謝鈺黑著臉,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
他這是怎麼了?
竟然這麼喜怒無常起來了!
不過這麼多人在,裴蘅也不好問他,便陪著外祖母回了寢宮。
等宮人們侍奉著薛太后重新梳妝打扮好,便有小宮女神色匆匆走了進來:「太后娘娘,聽說方才皇上召了二殿下往東暖閣去,訓斥了二殿下。」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有些驚訝。
畢竟這些年,朝臣們也不是第一次諫言廢太子,可皇上從沒有為此訓斥過二殿下的。
裴蘅卻鬆了口氣,她其實在回宮之前,也有些不安,皇舅舅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是會和上一世一樣,雷聲大雨點小,罰了這些朝臣們的俸祿,還是別的?
直到她聽說周淳被皇舅舅訓斥,她才終於安下心來。
她重生這些日子,雖因著自己上一世的坎坷耿耿於懷,可她更害怕的是,自己即便是重生了,暗地裡謀劃這麼些,歷、史的軌跡依舊不會改變。
可現在,她終於不用再擔心了。
因為終於確定了這一點,等裴蘅從外祖母寢宮出來時,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等到晚些時候,她才終於知道,皇舅舅因著那日母親生辰宴上,周淳走在了太子哥哥前面,才訓斥周淳的。
聽著這消息,裴蘅有片刻的諷刺。
畢竟上一世,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好多次。可皇舅舅不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嗎?否則,周淳也不會越發的放肆。
就在她胡思亂想間,只見寶莘緩步走了進來:「郡主,世子爺差人給您帶了話本過來。」
裴蘅先是一愣,下一秒才想起來,母親生辰宴那日,她為了躲開周淳,便故意和謝鈺聊天,說是讓他給自己尋些有趣的書來。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來了。
不過想到方才下馬車時,他那黑的可怕的臉,她心中又不由泛起了嘀咕,「到底是誰惹他了?」
「這宮裡,敢給他氣受的人,可沒有幾個?」
「難道是那鎮國公夫人鄭氏又整什麼么蛾子了?」
這鄭氏,當年故意買、通人綁、架謝鈺,這事兒可是死、罪。可讓眾人詫異的是,鎮國公卻跪在御前,替這髮妻求情。
鎮國公有此舉,作為嗣子的謝鈺,自然也被逼著,替嫡母求情。
事情鬧騰到最後,這鄭氏便在府中當起了在家居士,這些年,再沒出現在眾人面前。
可鄭氏真的就服輸了?
不,不會的。她這樣的人,如何會認輸。
否則,鎮國公府前些日子也不會又傳了喜訊出來,說是鎮國公身邊侍奉的一個姨娘,有了身孕,大夫說了,八成是個哥兒。
不管是不是哥兒,鎮國公府能再有喜訊,這背後大概少不了鄭氏的手段。
而鈺哥哥,鄭氏雖當了在家居士,可到底是他的嫡母,鈺哥哥不還得被孝道壓著,日日在她面前晨昏定省。
回想著這些,裴蘅幾乎篤定,這次必然是鄭氏那邊又有什么小動作了,否則,鈺哥哥不會這樣生氣的。
這麼想著,她暗暗嘆息一聲,翻開了手中的書。
只這才打開,卻有一封信掉了出來。
寶莘忙撿起來遞給她。
裴蘅滿是疑惑的打開,等她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下一瞬,卻是滿臉的羞惱,氣的便把信丟在了一旁。
寶莘納悶極了,這謝世子爺到底寫了些什麼,讓郡主這樣生氣。
裴蘅卻因著這封信,一晚上都感覺臉上熱、熱、的。
「薛令那人無趣又古板,郡主可要記得躲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