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页)
張武亮他們現在住的是張家的老房子,是張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建的,挺大的一個院,擱現代那就是富豪級別才有的大別墅了。
屋子也不少,中間正屋有個供桌,幾個大小不一的柜子,放些雜物,還有一張八仙桌並著幾條板凳平時自家人吃個飯用,供桌上供奉著張老爹的牌位,張姓是桃河村的大姓,有屬於自己家族的大祠堂。
根據張家的習俗,夫妻兩個先去的那個人的牌位一般都是放在自己小家供奉,等後去的那個在小家供奉滿三年後在一起挪到家族祠堂里。
所以張老爹雖然和張老爺子還有張小叔是差不多時候去世的,張老爺子和張小叔的牌位今年年初家族祭祀的時候已經挪到了祠堂里。但是張老爹的牌位還在留在張家。
說起張老爹的死又是一段令人唏噓的往事,張武亮依稀有點印象,原本張家也算是三世同堂。
原身的爺爺張老爺子,原身的父親張家老大,張振勇的父親張家老二,還有老大的妻子張趙氏和老二的妻子張余氏。
好像是在五年前的樣子,剛剛開始秋收,就遇到幾十年難遇的大雨,一家人為了搶田裡的稻子忙的不可開交,連原身的小叔也就是張振勇的父親也冒雨幫忙。
可是張小叔是個早產兒,從小身體就不好,一場雨淋下來,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
奈何桃河村位置偏僻,與周圍村子往來不是很密切,村子裡連個像樣的大夫都沒有。
而且桃河村的先祖之前就是為了躲避戰亂才選了這麼一個三面環山一面鄰水敵人難以進入的地方落的戶。
雖說出入困難了點,可是平時可以自給自足也不用擔心戰亂,可以活的安逸點,幾十年過去了時局穩定,桃河村的村民也就在此發展生息,剛開始的時候只有乘船過河這一條去鎮上的路,後來和周圍的村子來往密切了,也沿著山邊開了一條路連到別的村。
當天夜裡水流湍急,想渡河去鎮上是不可能了,好在隔壁村子有個大夫。
雖說醫術並不是很高明,但是治個頭疼腦熱還是可以的。
張老爹看自家兄弟燒的實在厲害,就冒雨去隔壁村子請大夫,沒成想竟然遇到上泥石流,當場喪命,屍體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老二高燒不退,渾渾噩噩的第二天早上竟然就這麼去了。
張家爺爺一夜失去了兩個兒子,大受打擊,一時無法接受直接昏了過去,早年勞作埋下的暗疾也一併發作讓張老爺子一下癱倒在床,張家一陣兵荒馬亂,給老爺子找大夫,給老大老二準備葬禮的事情全部落到了當時只有十三四歲的原身身上,擱在現代也不過是個才剛上初中的孩子。
可是在古代十三四歲的孩子也算是個可以議親小大人了,最後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原身將喪事草草的辦了。
可是喪事剛辦完又出了事,張家早些年為了給小兒子留下香火賣來的妻子,竟然拿著家裡的錢和一個貨郎跑了。
想來是趁喪禮混亂的時候跑的,那時候大家滿的暈頭轉向,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麼個人沒了,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想追都不知道去哪追,老爺子一聽氣急攻心,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為小兒子休了那個不知廉恥的賤婦,這也是明明張二嬸沒有去世,張小叔的牌位也能進祠堂的原因。
當時張家的人死的死,跑的跑,連銀錢都被偷了個精光,日子都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了。可是原身是個硬氣的,半大個小子硬生生的抗起來養家的重任,在親戚鄉鄰的幫助下也安然度過了這些年,好在守孝三年裡不用串親訪友為張家剩下不少銀錢,這才有錢給原身娶門親。
可惜,原身剛拜完堂還沒來得及洞房就被自己給穿了,張武亮惋惜的搖了搖頭。如果忽略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的話,就顯得更真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