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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沒有打開。
應付季匪一個人,比對付十個問題學生都要讓人疲倦。
更何況程見煙是經歷了如此『不平凡』的一天。
回到家裡,她還想著和棉襖玩一會兒, 可連晚飯都來不及吃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之前, 程見煙都忍不住在想季匪究竟是為什麼要和她結婚。
就真的和他說的一樣, 因為他們十年前的那點淵源, 因為她對他好麼?
可是『好』這種事情,都是相互的。
程見煙記得自己一開始坐在季匪旁邊當同桌的時候, 他們足足半個月沒有說話。
雖然少年已經下了狠話威脅, 但獎學金對她而言是必須拿到的東西, 所以她只能遵照著黃老師的吩咐,執著的對他進行『幫助』。
不管季匪聽還是不聽,睡覺還是沒睡覺,程見煙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給他講五道數學題。
她其實也不知道少年哪科成績最好,哪科最差,因為他交的所有都是白卷。
但他們是理科班級,從數學題講起總是沒錯的。
無數次程見煙面對著少年睡覺的旁影,不耐煩的冷漠側顏,都像機器人一樣的讀著題目,然後又配合著自己草稿紙上的內容講公式,講解題思路。
機械,枯燥,源源不斷。
程見煙自己都煩這種像是唐僧一樣的自己,她知道季匪只會更煩。
但不知道為什麼少年沒有直接指著鼻子罵她打斷她,只是當她這個人是空氣一樣的無視掉——大概是她不配讓他對話吧。
直到程見煙就這麼老僧入定的講了半個月,季匪才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少年別過頭,冷冷地看著正在講解題公式的女孩兒:「你能不能別煩我了?」
他有些悲哀的發現他就算再怎麼想無視,還是忍不住去聽了……
就跟聽著容易睡著的伴奏樂一樣,大概是因為女孩兒平靜的聲音很悅耳。
沒想到自己這個同桌長得不怎麼樣,聲音倒是很好聽。
季匪忽然和她說話,程見煙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不免有些緊張。
她攥著書的手指緊了緊,隨後掩飾性的低頭避開他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神,含糊道:「對不起。」
然後她在這個誠懇的道歉過後,繼續講自己的。
……
季匪意識到他碰到對手了。
他這個看起來沉默寡言文文弱弱的班長同桌,實際上一點都不好對付。
說不通又不能動手,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程見煙。」季匪叫她的名字:「你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
「你可以不學,但我必須要講。」程見煙頓了下,鼓足勇氣繼續說自己想說的話:「更何況,每個人都有在教室里講題的權利。」
「你這姑娘,」季匪被她這言論氣笑了:「你要是不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誰管你講不講?」
「對不起,但我就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程見煙沉默片刻,才抿著唇繼續說:「如果你覺得我不好,可以和黃老師說換座的問題……」
季匪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意識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她這位同桌在和他耍心眼兒呢。
她肯定是想換同桌的但不想去說,於是就想方設法的激他。
只是少年意氣,被這麼一激,就算季匪本來想換同桌,現在也不想了。
「得,你念你的。」他嗤笑,十分孩子氣的反嗆回去:「我就當催眠用了。」
男生說完,就故意為了氣她一樣的趴下睡覺。
藍色的校服領口外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再向上瞧,他一頭凌亂濃密的黑髮里仿佛都寫滿了『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