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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照顧你。」蒼玦如是說。
南棲輕點下巴:「嗯,很照顧。」說完,笑著補充道,「以後,我也照顧你。」
山洞常年被瘴氣覆蓋,毫無生息,其中卻瀰漫著一股肉類腐爛多年的味道,生冷刺鼻,氣味被困在山洞中出不去,久積成瘴,實在令人作嘔。
南棲用自己微弱的修為施法,在掌心點了一把火照明。
外頭是春日明媚,瘴氣之中,則是寒意刺骨。
南棲怕冷,瑟縮著脖子往前走,不禁打了個噴嚏。他問蒼玦:「你冷嗎?」
「不冷。」
南棲轉過了不少彎,牆壁上還殘留著頗多抓痕,想來是有什麼巨物在這兒折騰過一陣。蒼玦讓南棲單手捧著他,靠近看了看。泥鰍那黑咕隆咚的小眼睛一絲都不放過地盯著抓痕看了許久,只能確定是鳥類的。
要說是什麼鳥,那也許真是鳳凰的。
南棲湊近了,問:「你眼睛這么小,看得清嗎?」
蒼玦:「……」
沿著道路一直走,到最裡邊,蒼玦這才見到了南棲所說的鳳凰。
與其說是鳳凰,不如說是一具巨大的鳥類屍骨。瘴氣已將它的血肉吞噬乾淨,唯留下白骨森森,陰涼落寞。
「走近些。」蒼玦吩咐道。
南棲有些害怕,不願走近,可又不想讓蒼玦不高興,便往前再蹭了兩步。
蒼玦終於看清這具荒骨,配合外頭的抓痕分析,確是只鳳凰。且看來,它在死前,經歷過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
而鳳凰屬於天界神族,不論長幼,都居有仙位。因此,鳳凰若仙逝,必然會隨風化作一縷輕雲消散,不會和凡世的鳥類一般留下遺骨。
除非他在死前,便將自己的內丹取出,施以血咒,獻祭自己的仙身,將自己徹底變成凡胎肉骨。
蒼玦驀地想起長沂峰的生死障,猜想後,篤定幾分。
若生死障真是眼前這隻死去的鳳凰搭起的,那蒼玦能進來,也就不奇怪了。
皆因三百多年前,在鳳凰一族還未滅族之際,他曾救過一隻年幼落水的小鳳凰。那隻小鳳凰不知該如何報恩,便給了蒼玦一滴自己心脈中的鳳凰血。
鳳凰乃天界神族,比他們龍族高出一等。於此,鳳凰的一滴心脈血,是何其珍貴。
蒼玦本無意收下,卻發現小鳳凰偷偷地將它留在了自己的摺扇中。蒼玦便將它放入自己的心脈中,小心呵護起來,想著有朝一日再見,便還與那隻小鳳凰。
卻不想,一年後,遠在戰場的他接到了鳳凰滅族的消息。
鳳凰族中起了叛亂,鳳火一連燒了足足三日,無人敢進。死的死,傷的傷,一場戰役下來,善惡皆同歸於盡。
此後歷經三百年,那滴鳳凰血與他的心脈融合。
今朝,蒼玦因這滴鳳凰血免去了被屏障滅殺的可能,也算是那隻小鳳凰報了當年的救命之恩。
再者,鳳凰一族所立的屏障都是相通的,族內人、物,一概不受限制。
南棲能在長沂峰來去自如,定然也是因為他把這隻鳳凰的一片羽毛貼身帶著。鳳羽珍貴,絕不輕易掉落。這隻鳳凰在臨死前,定是遭受了極大的苦楚與絕望。
一切疑問豁然開朗,蒼玦卻忽然想起了當年的那隻小鳳凰,思緒陷入過往,不作聲起來。
南棲以為他是被瘴氣熏得難受了,關心道:「你不舒服嗎?」
「沒有。」
「那怎麼了?你芝麻點大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蒼玦:「……」
蒼玦沉聲:「回去吧。」
南棲說話越來越順暢了:「好,你若是不舒服,要和我說哦。」
畢竟在南棲眼裡,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