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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聆循循善誘:&ldo;還是你想去西邊?你這一走,西邊也要壓不下來了吧?所以你才如此著急,巴不得趕快速戰速決。&rdo;
步龐慢慢皺起眉頭:&ldo;你……是特地來找我的,你想做什麼?&rdo;
&ldo;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兩邊你只能壓住一邊。你去西雁關,就是將這半壁江山交付於胡人之手。&rdo;
仲聆笑著,說出來的話,卻一針見血:&ldo;你若是留在這裡打胡人,就是抗旨不遵,江北天高地遠,對於你那位皇帝來說,不要也罷,只要守住他那一畝三分地,他還是個皇帝。&rdo;
&ldo;他會把你叫過去,然後你就要去殺害自己的同胞手足。&rdo;
步龐沒說話,他看了仲聆片刻,問:&ldo;房鄔果然沒死嗎?就是他在西雁關?&rdo;
他這句是提問,語氣中卻已有肯定的意味,他已作出自己的判斷,只等仲聆的反應。
仲聆乾乾脆脆的點了頭:&ldo;你早就有這個猜測了。&rdo;
步龐深深嘆了口氣:&ldo;那你今天來見我,到底是想幹什麼呢?&rdo;
仲聆拋出一記重擊:&ldo;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大伯帶著手下將士,已經投靠了房鄔。&rdo;
步龐睜大眼。
仲聆緊接又補了一刀:&ldo;你對我說過,你大伯是因為房鄔之事,才被皇帝遷怒,流放至西雁關苦寒之地。可是你就沒想過,當年到底是誰,舉報了你大伯?&rdo;
&ldo;你大伯的書房,從來只有你父親進得去,當年就是你父親賣了自己的親兄弟,才換來了他的大將軍之位,如今是你坐在這個位子上,就不覺得問心有愧嗎?&rdo;
步龐後退一步,面露震驚之色。
仲聆咄咄逼人:&ldo;你說你大伯向來疼你,如今你與他多少年沒見了?你在皇都,享受富貴榮華,睡的是玉床錦被,你知道他在西雁關,冬天時連一床暖和的棉被都沒有嗎?&rdo;
步龐不敢置信的搖頭:&ldo;怎麼可能?我每年都派人給他送過冬的物資!&rdo;
&ldo;我哥對我說,你大伯一向重情重義,這些年你為他送去的東西,他全都接洽給那些陣亡兄弟的家眷了。&rdo;
&ldo;西雁關民生疾苦,而皇帝在幹什麼?你又在幹什麼?&rdo;
仲聆步步緊逼,步龐初聞這些年被大伯隱藏的真相,心中十分震盪。
見步龐動搖的神色,仲聆進一步刺激他:&ldo;這些年,你裝聾作啞、不發一語,獨善其身保全你一人的滿門富貴。你可知你大伯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又怎知西雁關百姓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而這些在北地山脈,被胡人頻繁騷擾的江北百姓,又是怎樣的痛苦?&rdo;
其實這些問題,步龐不是沒有想過,相反的,他時時掛在心上,只是沒有足夠的決心,去改變現狀。
皇帝多疑,昏庸無能。步龐看得明白,所以什麼都不能說。
如今他的不作為,被仲聆一清二楚的點出來,頓時慚愧的無地自容。
仲聆讓他自己靜靜想了一會,看火候差不多了,才說:&ldo;步龐,忠於百姓,才能忠於家國,不要說你無力改變,這世間終有兩全法。&rdo;
步龐混亂的抬頭:&ldo;兩全法?&rdo;
&ldo;步龐,你跟著我哥吧。&rdo;
元港城太守府外,班青緊趕慢趕,終於在夜深時趕來了。
周圍有嚴密守衛,但是以班青的程度,還是可以輕鬆避開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