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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搶先一步,拍中了仲聆的胸口。
但是仲聆沒有飛出去,他的臉上,甚至有微不可見的詭異笑意。
鬼影心中驟生不祥之感。
仲聆的經脈……居然是空的。
鬼影摧枯拉朽的陰冷內力,在仲聆的身體裡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反而一路暢行無阻,如江匯入海水,奔流不息。
短時間內,仲聆清空了自己的內力,把周身經脈變成了一個通道,無論是任何人的內力,都可以在他的經脈中跑動。
熟悉的陰冷,從鬼影的丹田中冒出,只是一呼吸間,就讓他的身體開始僵硬。
鬼影硬著脖子轉頭,看到仲聆的手,不知何時,輕輕的搭在了他肩膀上被班青戳-出來的傷處。
他自己的內力,通過仲聆的手,從肩上的傷口,排山倒海的沖了進來。
那發作過兩次的寒傷,伴隨著熟悉的經脈斷裂的疼痛,再次捲土重來。
鬼影哆哆嗦嗦的放開仲聆,顫抖著說:&ldo;你跟你爹、那狗賊,一樣的、陰險狡詐。&rdo;
他後面還想說別的話,但是鬼影沒說出來。
因為他的舌根已經硬了,動不了了。
鬼影手腳不停使喚,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一層冰霜,他表情扭曲,睜著眼睛暴出血絲,掙扎不過片刻,身上所有生命的痕跡都消失了。
鬼影就這樣被活活凍死了。
仲聆向後退了一步,身體也不聽使喚的摔倒。
班青心都要跳飛了。
他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又停得這麼急的時候,終於趕在仲聆摔在地上前,接住了他的身體。
抱在懷裡,班青就覺得自己抱了一大塊冰塊,冷的讓人心寒。
仲聆的睫毛上都凝了一層霜,嘴唇失去血色,小聲的說:&ldo;鬼影死了嗎?班青、你過去,補一刀。&rdo;
班青已經不敢放手了。
他用自己的內力護住仲聆心脈,仲聆的身體一寸一寸的僵硬,班青怕自己一放手,仲聆的心脈就被凍住了,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班青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他已經慌了。
他將仲聆儘可能貼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仲聆愈發寒冷的身體。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塵埃落定的也太突然。
步龐咬著牙,把自己的身體從木樑上拔了出來,他捂住自己腹部的傷口:&ldo;我去找大夫……你護住他。&rdo;
步龐蹣跚的走向了門外,去找人求救。
班青抱著仲聆,一手探他的鼻息,一手放在他胸口,給他暖著心脈。
可是他的心跳是那樣的緩慢,氣息微弱得快要停止。似乎一個轉眼間,這班青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會在他的手邊消失。
班青嗷的一聲哭了出來:&ldo;你為什麼……你為什麼……&rdo;
仲聆說話很慢,也很費力,但他卻一點一點的說:&ldo;突然想到的,沒時間、和你商量,所幸奏效了。&rdo;
他說話的速度,宛若衰弱的老人:&ldo;班青、別哭,我不想死。&rdo;
這是仲聆第一次見班青哭成這樣,無端讓人心疼,滾燙的金豆子不要錢一樣的灑在他的臉上,然後瞬間凝結成冰。
&ldo;我爹當初,能活下來,我也能……活下來。&rdo;
班青握著他的手,哭道:&ldo;你說的,不能死,堅持住!&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