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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天真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來：&ldo;對了娘，爺爺剛才在飯桌上念叨的房圖將軍……是誰呀?&rdo;

婦人沉默片刻，深深嘆息：&ldo;兒啊，這個問題，在家問問就行了，出去絕對不能說，知道嗎?&rdo;

班青看向仲聆。

仲聆本來正要走，此時卻停下了腳步。

&ldo;娘，你告訴我吧!&rdo;

&ldo;房圖……唉，人都死了二十年了吧?那一年他打跑了胡人，皇上說他裡通外敵，關在大牢里審了許久，後來推到菜市口給砍了頭。&rdo;

小孩子失望極了：&ldo;娘，你胡說!爺爺說房圖是個大英雄!他說我爹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他來過一次江北，救了許多人!&rdo;

小孩子爭辯道：&ldo;爺爺還說，就連十年前再次打跑胡寇的丁將軍，也是房圖將軍的舊時下屬。房將軍在天之靈，一直保佑……哎呦，娘，你打我幹什麼?&rdo;

婦人怒道：&ldo;越說越不像話了!這話你要是早十年在江對面說，讓官府的人聽去了，咱全家就都得被你害死!&rdo;

小孩子似乎是被嚇到了。

&ldo;房將軍當年還是娶了郡主呢，結果房將軍死後，皇帝連自己表妹都不放過，逼得郡主自焚。等郡主沒了，那皇帝就再無顧忌，還判了個株連九族，把姓房的都殺了。&rdo;

&ldo;二十年前，為房圖說話的文人武將，哪裡少了?哪一個皇帝還不是說殺就殺、說下罪就下了罪?連他們都逃不過，我們平頭百姓就更不要惹事。事關房圖，誰落過好下場了?&rdo;

婦人語重心長的囑咐著小男孩：&ldo;在外面可得管好了自己的嘴，房圖是逆賊，不許叫他將軍。&rdo;

小孩子委屈的聲音響了起來：&ldo;那房圖……真的和胡寇勾結了嗎?&rdo;

&ldo;誰知道呢?你不要問，也不要想。過去的人，管他做什麼?好好過咱們自己的日子。&rdo;

小孩子嘀咕道：&ldo;我爺爺還說，過兩日是房圖將軍的忌日，他還要……&rdo;

那孩子看了一眼娘親的臉色，不敢再說話。

婦人警惕道：&ldo;我們不在的時候，老爺子都在跟你說什麼?不行，我得去找他說道說道。&rdo;

院子裡的人回了屋，再也沒了聲音。

院外站的兩個人，還在原地。

班青神色鬱悶的抓了抓頭：&ldo;唉，這些過去的事……聽了讓人心裡怪難受的。&rdo;

仲聆低著頭，他的神色隱在街巷裡避光處，看不清楚。

班青嘆了口氣：&ldo;仲聆，回去休息了。&rdo;

仲聆聲音有點啞：&ldo;走吧。&rdo;

夜色涼薄，人心如是。

這還是父親拼死打出來的太平盛世，人們卻迫不及待的將真正的功臣遺忘。

仲聆覺得有點冷，他裹緊了衣服。

一路無話。

到了客棧，還是開了兩間房。

仲聆心情欠佳，並沒有多聊的興致，藉口自己累了，就直接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仲聆也沒有睡下。

那小孩子的話語依然在他耳邊迴響。

再過幾日，就是在他父親房圖，和郡主娘親兩人的忌日了。

往年這個時候，他和房塢無論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