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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明日,我會讓一個死囚替你趕往刑場,只有你和慕容家的人知道這件事,切不可聲張。&rdo;千憶何說完後,拿出鑰匙打開了慕容寧牢房的鎖,立刻扭身,消失在黑暗的走廊盡頭。
慕容寧也不知道自己站在牢門前想了多久,才推開門,來到刑獄後門,終於看到了夜色中的那兩匹馬。
還有牽著馬的、小腹微微隆起的彭文慎。
慕容寧露出一個輕不可聞的笑來,他向彭文慎走去。
隨著那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那以後,再沒有人見到彭文慎和慕容寧,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八年以後。
林賀忠跪在林家祠堂里,正為祖祖輩輩上香,口中念念有詞:&ldo;願祖先保佑,保佑俏兒和孩子母子平安。&rdo;幾支香插了上去,燃出絲絲灰煙,林賀忠看著那幾支香,正想開口再祈禱幾句,紫韻就立刻闖了進來:&ldo;老爺,老爺!夫人她生了!是個女孩兒!&rdo;林賀忠驚得起身,轉而又滿面喜色地為祖先們磕了幾個頭:&ldo;謝祖先保佑!謝祖先保佑!&rdo;
站起身來,他又急急地道:&ldo;快點帶我去看!&rdo;跟著紫韻出了祠堂,林賀忠忽然是有什麼感應似的停了腳步,抬起了頭,看向那湛藍的天空,口中喃喃地道:&ldo;奇怪…我怎麼好像…見過這一幕呢?我好像,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好像是關於俏兒的夢…&rdo;
那場夢裡,有俏兒,有笑著圍著我轉的澤兒和淵兒,還有…還有一個無法想起來名字的女兒以及一個黃沙漫天的戰場…
那是夢嗎?也許真的是個夢吧。
林賀忠不再多想,跟隨著紫韻走進了慕容俏所在的房間。
那一天,園中落滿了白雪的臘梅漫天盛開,將林府徹底染成了一片嫣紅。再大的風雪,也無法阻擋春天來臨的腳步‐‐冬天終會結束,生命終會甦醒,春天終將到來。
不論生靈在寒冬中蟄伏了多久,忍受了多久嚴寒的折磨,只要能夠撐住,就一定能等來溫暖的春天。
鄭氏
那是一個飄著細雨的午後,剛剛走出屋子的鄭淮煙,恰好看到了站在太守屋前的那三個人。那三個人的其中一個便是她所居住的地方的太守,另一個則是一個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衣的婦人,還有一個是一個面容俊朗的男子。太守站了一會兒,便走到屋後去了,而那男子正焦急地和那青衣婦人說著什麼。
雨聲很小,他們談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了鄭淮煙的耳中。
&ldo;太后,你是說…一匹良駒?&rdo;
&ldo;嗯,一匹。慕容安,你先在這裡隱藏身份,我一個人去。&rdo;
&ldo;不行!太后,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rdo;
太后?鄭淮煙聽得膽戰心驚,現在羽落國正是動盪時期,輔佐大臣楊子虛軟禁年僅五歲的小皇帝,而小皇帝的母親睿儀太后卻不知所蹤。聽傳言說,睿儀太后是要謀反,他們現在卻來了璧州?還和太守達成了同盟?鄭淮煙只覺心頭滾過一陣陣驚雷,當她回過神來時,三人都已經回了屋。
楊子虛已經下達了睿儀太后的通緝令,只要告發,便可以得到百兩黃金,這對於家境貧寒的鄭淮煙而言,的確是一次大好機會。
鄭淮煙家中姐妹五個,她排行第一,父母已逐漸年老體衰,底下的幾個弟弟妹妹又不作為,一個家全憑她一人支撐,如果能得到朝廷的賞賜…那豈不是…可是所有人都明白,楊子虛並不是什麼好人,能挽救羽落國的,恐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