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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正室弟子初征太和山便遇上许多变数,心气稍有浮躁便有重伤之虞,到底白泽观五代弟子六人已折损一半,这三人再有闪失,白泽观难免青黄不接了。
除去这些,茑萝仙子来袭后黄玉笙自作主张,叫李冬寻、宋渠二人同苏荣、柳浊清、翁绍泽、奇居道人临时合布剑阵也叫丁贤梓多有不快。只是他精力已叫日月弭辉阵占去七八分,再多不满,只能窝在心头怄一团闷火,大敌当前,轻重缓急他是清楚的。
操心太多,自然失了重点,回头想起此日,丁贤梓倒难得理出头绪,就连后来频繁发作的顽疾,他只记得那夜当下胸口已有隐痛,那隐痛的发端,他却想不起了。他全当是自己心神不稳,元气不调,以至山中浊煞之炁污了仙根。虽然那心痛之疾日日加重,他早知其中有怪,然而徒子徒孙们关心起来,他还是佯装无事,生怕人家起了疑心。
到苏荣和莲香子这儿,她们俩记忆最深的,却是薛康、薛鲁之死。说来也是命数,若不是莲香子精于丹药,凭薛康、薛鲁二人的修为和法力,才靠近太和山已被丁贤梓发现了。后来兄弟俩又是靠了盗来的丹药方抵御山中寒气,顺利入山而未伤仙根。
他们原躲在妙一谷外三里之遥的山峰边看热闹,此后茑萝仙子赶到,李冬寻一众得黄玉笙传声授法,布逍遥四海阵,薛鲁看得不过瘾,便提议去妙一谷边近观。那阵法虽仅由六人布施,却因是一道分身化剑,再以剑化形的阵法,格外花哨绚烂,也难怪薛鲁起了好奇心。
薛康到底是兄长,犹豫道:“我们偷偷跟来,已经犯了大险,若叫祖母知晓,还不知要如何处置我们。你倒不怕死,非要去跟前细看。”
“好没意思,祖母素来管得严管得多,这也不许那也不行,我们好容易有这机会见识二界斗法,自然要尽兴才是。再说了,既然已经犯了错,小错也是错,大错也是错,哥哥也太胆小了。”
薛康道:“你说得轻巧。我们现下都未必安全,若去了近处,恐叫人发现。凭我们兄弟俩的修为法力,若叫天魔这等大魔头打上一掌,怕是捱不住。”
薛鲁轻蔑笑着,将一缕真元凝于掌心,道:“难怪母亲常说你生性懦弱,像极了父亲。”说着话,他已隐去肉身,冲向妙一谷去。薛康见拦不住他,只好尾随其后。
兄弟俩飞至妙一谷外,便遁地而行,至妙一谷边缘,化入一棵粗大的银杏树。苏荣记得,是岩华尊使的一梭雷钉击中了这株银杏树。树干轰然爆裂,枝丫上的雪花四散开去,却因沾染了雷钉中的焰气,点燃了银杏树周遭的灌木。
一团黑影自那树干爆裂处迸上半空,苏荣以为是邪魔,分心驱驭白龙剑追去。那黑影眼看要被剑气赶上,登时现出真身,大呼一声:“苏女侠,是我。”苏荣大惊,左手行三山指诀,收回白龙剑,又听得翁绍泽道“苏荣,你我互换阵位,你再以纯阳罡气与奇居先生各守玄武关表里”,她便抟身跃起,同翁绍泽换了方位。
另一头,莲香子听得薛康的嗓音,回首一瞥,认出那飞天的黑影,将流英剑炼作一把紫电频闪的软鞭,对寅尘子和另两位俗修弟子道:“流英剑已呈至阳至烈之势,你们且灌以至阳至烈的罡气,便可暂时驱使。这阴魔三华已为二十八星垣瘴拨乱,你们将他稳住,莫使他与另几个魔头汇合便好。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莲香子已翻身离去。她径直对准一处杂草,半截身子钻入地下,同时运气,跃向半空,带出一团青辉,青辉显出真身,是蓬头垢面的薛鲁,月光下脸色铁青,颇为滑稽。莲香子携薛鲁飞向薛康,齐落在妙一谷边一株高大的龙柏树上。
莲香子怒喝道:“你们胆子不小,竟敢盗我仙丹,还跟到此地来。你们可知太和山一带煞炁四溢,阴寒彻骨,若不是仙丹护体,你们俩早已仙根枯竭,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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