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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小時過去,應該走到了櫸樹林的邊緣,封卓鳴翻過兩條高速公路,闖進另一片野樹叢。
這裡的植被比之前的要密一些,但都不高,也許是天色的原因,密林里更加幽暗,封卓鳴走了一會兒,打開肩膀上攜帶的探照燈,繼續摸索前行。
腳下的路十分不好走,很多大顆的亂石堆砌著,封卓鳴踏碎了幾塊,遇到難搞的還是差點崴了腳。他慢下速度,心裡計算著還要多久才能追上,無線電就別在他右肩,按下就能聯繫上隊友,但自尊心讓他沒有用,朝前方大步邁著。
好在很快,他發現餘聲的位置定住不動了。
前方亮起希望的光,封卓鳴步履加快,每隔幾秒就抬腕確認一眼,在他艱難的披荊斬棘之下,終於在最後一絲天光消失之前,抵達了餘聲藏匿的林中小屋。
從表面上看,這就是一個護林人臨時歇氣的遮雨房。
房子不大,玻璃窗全都在內部糊上了報紙,門半敞開,封卓鳴用手電照了照,只能窺見半面牆壁。絨花告訴他魔鬼魚就藏在這,他摸了摸後腰只剩下半管血的槍,抽出佩刀握在手裡。
近戰搏鬥,還是用刀趁手,他輕聲接近小屋,背靠門外等了一會兒,一腳踹開了門。
灰塵騰起,屋內空無一人,封卓鳴走進去,預想的偷襲並沒有發生,一覽無餘的小房間裡,左側是堆砌的雜物,右側地上鋪著兩塊木板,上方吊著一個皮繩。
根本沒有地方能藏人,可絨花一般不會出錯,封卓鳴視線再次把屋內陳設搜查一番,最後定格在那兩塊木板上。
說是木板,其實有點像兩扇木門平放在地上,相接的部分各有一個凹槽,很像門把手,封卓鳴把光打過去,發現木板的四周留有縫隙,敲一敲,裡面竟然是空的。
撬了兩下,無法打開,藏著餘聲的機關就在這,封卓鳴再次觀察,注意到了頭頂吊著的那根皮繩。
尾部繞成一個環,兩指寬的繩面上扣著搭扣,有點像狗項圈,封卓鳴站在木板邊緣,用手拉了一下,木板紋絲未動,完全不是什麼機關開關的樣子。
難道想錯了?
封卓鳴站起身,屋裡屋外又轉悠了一遍,總結出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兩塊木板下面,他用佩刀劃了下木板縫隙,在外側分別發現了兩處阻擋,應該是向內開板的合頁。
封卓鳴斷定這就是機關,可開關到底在哪?皮繩不是用來拉的,還能怎麼用?
燈光打向屋頂,皮繩頂端拴著一個滑輪,另一邊繩子埋在天窗旁邊的牆體裡。
這都什麼跟什麼?
封卓鳴疑惑時,白光忽然一歪,他瞥見狗項圈圈住的後方牆面上,畫著一個上吊的小人。
簡筆畫,隨意的塗鴉,封卓鳴看了幾秒,軍靴踏上木板,平視那個項圈。
他不知道餘聲是不是也是這樣躲進去的,但站在這東西面前,他還是感覺到了侮辱。
但他說了,就算是刀山他也要闖,他用刀尖挑了挑,皮繩的一邊就開了線。
他思忖片刻,把項圈套上了自己脖子。
無事發生。
他等了一會兒,周圍還是一樣安靜,就在他要把項圈取下來時,頸間突然收緊,腳下木板陡開,他整個人如同被實施絞刑一般,懸空吊了起來!
所有重量集中在喉嚨,窒息霎時間淹沒封卓鳴,他面部憋紅,青筋壘起,揚手就要割斷繩子,這時滾輪突然開始工作,封卓鳴重心一失,加速朝黑洞裡墜去!
繩子脫力,封卓鳴緩過呼吸,他猛地把佩刀插進牆壁,不讓自己陷入未知。
重力帶著刀刃割出一條深深的溝壑,碎石翻飛,封卓鳴倏地停下來,他緊緊抓著刀柄,另一隻手摸索周圍,想要找些依靠,可眼前一片漆黑,他像落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