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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给妳花的。”
“不需要,”柏为屿望向窗外,“画妳带走四幅,可以挂家里给妈妈看看。剩下的还我,反正妳这水平也不懂欣赏。”
钟和顺不爽:“行了哈,别给妳一点颜色妳就开染坊。”
柏为屿耸耸肩,闭嘴。
钟和顺点起一支烟,狠吸几口,说:“我们也别吵架,心平气和地谈谈。”
“谈吧。”
“上次妳去河内我和妳说的事……”
柏为屿截断他:“妳别指望了!”
“嗯,我是不指望了,”钟和顺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我只是希望妳继承我的产业更名正言顺,后来妳妈妈也和我说了一大堆软话,我想通了,妳不跟我姓也行。”
柏为屿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手微微颤抖。
“为屿,我刚把妳从乡下接上来的时候,妳很喜欢我,整天跟着我大伯大伯的叫,还记得吗?”钟和顺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其实我很后悔,如果不告诉妳那些事,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这么恶劣。”
柏为屿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傻了吧唧的。”
钟和顺抖抖烟灰,道:“我是身不由己,妳也知道,那时妳爷爷奶奶锁了我大半年,又托妳表舅公把我架到俄罗斯去留学……”
“我知道个屁!那帮子老头老太都死翘了,妳当然随便推卸责任!”
“我没有推卸责任,错是我……妳妈妈坐月子的时候落下风湿的病根,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我一直在尽量补偿她,我们过得并不好,往事是一大块心病,尤其是妳,她天天想,想起来就掉眼泪,我希望妳有空常去看看她。”
一提到妈妈,柏为屿的眼睛瞬间红了,梗着脖子嚷:“妳别拿我妈说事!”
接着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钟和顺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抽了半包烟后,他看看时间,站起来说:“我得走了。”
柏为屿不冷不淡地应道:“嗯,要不要送妳?”
“不用,我打车。”
“没关系,我朋友的车就在楼下。”
钟和顺笑了:“行啊。”
柏为屿也站起来:“我帮妳提包吧?”
钟和顺有些受宠若惊,“不用,不用,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不重。”
柏为屿往前走了几步抢过包,强盗一样的口气说:“我帮妳提!”
钟和顺大概是抽烟抽得急了,忽然呛住猛咳起来。柏为屿提着包,伸手在老家伙背上拍了拍,“少抽点烟吧,自己注意身体,我还不想让我妈第二次当寡妇。”
钟和顺瞪他一眼,弯腰又咳了几声才缓过来,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柏为屿无声地念叨:没错,我是狗,妳是狗爹。
父子俩有很多年没有这么和睦相处了,钟和顺深深地觉得不枉此行,在电梯里,柏为屿盯着头顶的灯说:“我暑假会抽一段时间去河内看看我妈。”
“好。”钟和顺很久没有这么舒心过了。
“大伯。”
“唉。”
“我妈说妳有点脂肪肝,妳应酬少喝点酒。”
“好。”钟和顺感动得眼眶都湿了。
气氛一直都是很融洽的,柏为屿把钟和顺领到段杀的车旁边,介绍说:“段杀,这是我大伯。”
段杀打着赤膊,穿条脏裤子横在车后排打瞌睡,此时见到家长觉得万分尴尬,忙爬出车,埋怨地看了柏为屿一眼:妳怎么不提早给我发条短信?转而恭敬地点头说:“伯父好。”
“妳好。”钟和顺和蔼地笑,“为屿,他是妳同学。”
“哪能呢?”柏为屿把行李包丢进车里,“他都快三十了,我有这么老的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