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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還是組委會這榮譽發晚了,搞得人家一天天絞盡腦汁地鑽研,換誰誰不偏執。
謝屹忱說:「那也沒博弈論什麼事了。」
他笑得連胸口都輕微發震,寧歲不自覺舔了下唇:「那也確實是。」
兩人一邊往外走一邊聊天,十點多快十一點,古城的街上還很熱鬧,人來人往,五光十色。寧歲隨口一問:「謝屹忱,如果讓你選,你是想要精神健康還是要名利雙收?」
話沒說完,就見他匪夷所思眄過來一眼。
寧歲:「?」
謝屹忱:「為什麼不全都要?」
寧歲:「……」
好的。
周圍店鋪琳琅,精緻的商品擺件一應俱全。身側這人閒庭信步、走馬觀花地逛著,末了嗓音低沉道:「其實這兩者本來就不是悖論。」
「嗯?」
寧歲恍惚了一瞬,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人生沒什麼邁不過去的坎,別想太多,你越較真它越攔你,最後就把自己繞進死胡同了。」
寧歲拿起街邊鋪子的一條水晶手鍊在自己腕上比較,想了想:「但有時候還是會當局者迷,真到了快要突破的那一步其實也很難。總是做不成,但又覺得自己能做成,還有前頭那麼多沉沒成本,一下子放棄可能不容易。」
「當然。」謝屹忱笑了笑,「就像納什,這麼做也確實成了偉大的數學家,只是不同人有不同選擇,是我的話就不會太執拗。」
這個路逕行不通換條路就好了,要是還不成再換個目標就行了,總有他擅長的事情,何必把自己逼到發瘋的地步呢。
繚繞的橘黃燈光下,少年的語氣漫然肆意:「反正我始終堅信,山重水複一定會柳暗花明。條條大路通羅馬,就像歐拉定理也不是只有一種證明方法。」
寧歲心尖驀地跳了跳:「這話……我好像以前也聽人說過。」
謝屹忱眼眸稍壓下一點:「是麼。」
「對。」寧歲稍頓一瞬,「我高二的時候也學數競,可能是做題做得魔怔了,也有點那種和自己死命較勁的心態……幸虧後來調好了。」
旁邊的酒吧里歌手正在中氣十足地唱搖滾,她餘光瞥到謝屹忱好像往裡盯著看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問:「怎麼調的?」
「就學數競的有個答疑網站嘛,leonhard euler,裡面還有很多清大京大的大神,你肯定知道的吧。我原本只是在上面發表自己不會的題目,後面改成在上面訴苦,結果就和人聊了起來。」
寧歲道,「那人算我的半個筆友吧,有時候我困惑的時候就會和對方聊聊,慢慢就開悟了。」
說起來也是段奇妙的緣分,寧歲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兩人還挺聊得來的,斷斷續續聊了幾乎一整個學年,上到人生哲學,下到天文地理,無所不談。
連她在親密關係中是迴避型依戀這件事,也偷偷告訴過對方。
有段時間寧歲老抱著個手機,搞得夏芳卉那時候還強烈懷疑她是不是在早戀。
人為什麼要學數學?
寧歲學到快崩潰的時候曾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問過寧德彥,她爸憐愛地摸摸她的小腦瓜,說:「為了讓你以後在菜市場討價還價的時候不被欺負。對了還有,為了證明學英語更簡單。告訴你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那不著調的樣氣得寧歲想打他。
但不得不說,她那點樂觀基因絕對是遺傳她老爸的,不然高二在芳芳密集的負能量轟炸之下,哪還能維持住那種高濃度的精神健康。
然而這個問題寧歲也問過她的筆友:【你說,人為什麼要學那麼艱深的數學?想去菜市場還價的話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