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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掀開了被子,看到邢召完好的手臂, 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了,變成了一種深刻的憎惡。
「看來你說的東西讓那個小姑娘很高興, 不然怎麼會這麼用心的幫你拔除身上的咒文, 可惜了,她終究不是我神的對手。」
邢召沒有說話, 他知道, 他現在不過是一條躺在砧板上的魚, 能不能活命,全要看方申的想法。
冷汗早就已經留了下來,他甚至感覺到了背後床單被他洇濕了一塊。
方申的視線就像是毒蛇,在他完好的皮膚上爬行,帶來一種粘膩的感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他咬上一口。
邢召明白,關於祂的問題都是十分敏感的,而面前的校長,就是最接近祂的信徒,若是他現在說錯了什麼話,就算不動用特殊的能力,校長也能輕易的殺了他。
他心中恨極,緊緊的咬著牙,更加明白他猜測校長就是祂的事情不能說出來。
這屋子裡還有莊黎那個女人,也是個信祂到瘋狂到信徒,在這裡說出這件事,無疑是火上澆油,惹怒兩個人。
邢召身體不能動,腦子裡卻轉的飛快,迅速衡量著應該交代什麼。
「校長的能力,我說了一些。」
他這話一出,方申的表情沒有變化,眉宇之間卻鬆了一些,手指在病床旁邊的金屬隔斷上敲了敲,催促著他繼續往下說。
「那女人威脅我,我只能把您的消息說些給她,說了您每次都主持獻祭儀式的事情,還有洗腦控制那些小羊羔的能力。」
方申的表情不算很好,在邢召停下後挑了挑眉毛,詫異的問道:「就這些?」
邢召知道他這還是不相信的意思,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您知道的,真神無處不在,我只透露了這些,那女孩還想強迫我說一些神的事情,我還沒開口,就受到了祂的懲罰。」
咒文觸發的秘密,方申比邢召更加清楚,倒是相信了他這句話。
他身上的符號腐蝕了外部的皮肉,雖然左邊胸膛倖免於難,但也能看出究竟是受了什麼程度的神罰,這騙不了方申,只需要看上一眼,他就確認了邢召應當是提及了神。
他們這些信徒應當對神絕對恭敬,絕不可妄議神明。
而邢召身上的傷口,證明了他確實是違反了這一點,才受到的懲罰。
方申心中的天平向信任的方向傾斜,邢召現在連起居的能力都沒有,弱的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諒他也不敢在這時候欺瞞他。
即便如此,這種瀆神的信徒,也該從隊伍中剔除了。
方申不再看床上的邢召,反而看向角落裡的莊黎,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說吧,你又是怎麼回事?」
莊黎得了說話的機會,焦慮的上前走了兩步,慌亂的朝著方申解釋。
「校長,都是那個小娘皮,將藥水潑到了我的臉上,我痛昏了過去,這才讓她搶走了祭品,您放心,那隻小羊還在醫院裡,等我尋個機會,一定將她徹底解決,以免壞了大事。」
「原來你的心中還有神。」
方申嘲諷的說了一句,隨手將手上的手串摘了下來,放在掌心中撥弄。
「我是絕對不會背叛神明的,您要相信我啊,即使毀了皮囊,我依舊是祂最忠實的信徒,這點絕不會改變。」
莊黎的語氣堅決極了,用同樣包著繃帶的手指指著天地起誓。
這種篤定的信仰,換來的卻是方申的一聲輕笑,聽到笑聲的瞬間,莊黎像是被羞辱了一樣,心中羞恥至極。
「莊黎,不是我不想信任你,你自己算算,你辦砸了多少事情。」
方申的語氣稱得上寬和,只是說出來的話,一下子戳中了莊黎最難堪的地方,讓她羞愧的張不開反駁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