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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揚低頭擺弄紙袋裡的牛角包,低低地應了一聲:「嗯,之前護士已經來說過了。」
景牧野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往下俯身,仔細審視紀揚的表情,少年便就微微側側過頭對他勉強笑了一下。
景牧野的吻落在紀揚的額角。
兩個人對對方的情緒都心知肚明,景牧野的目光隱晦地掃過他受傷的那隻手,知道紀揚還在難過於不能上場,心中也是隱隱作痛。
因為比賽結束時就已經很晚,溫之禮他們也沒有在醫院久呆,很快就都被徐煒一車帶走。
景牧野雖然還有比賽任務,但依然接替了曹岩的陪護工作,晚上就睡在醫院。
一天的奔波再加上高強度的賽事,景牧野也有些疲憊,而且紀揚看起來情緒興致都不高,他也就沒勉強紀揚說話,等人走光了,就立刻著手準備幫紀揚洗漱休息。
人才剛剛轉身站起來,紀揚忽然叫他:「野哥。」
景牧野回頭:「怎麼了?」
紀揚坐在床上盤著腿,一張薄唇緊抿著,他抬頭看景牧野,只一眼,就立刻收回視線。
「我……」
他低頭,手腕上的繃帶看起來十分刺眼,「我今天問過醫生。」
景牧野沉默了一瞬。
紀揚接著道:「我現在這個情況,如果想要上場的話,是可以打封閉的,打完封閉再——」
「不行。」
景牧野都沒待他說完,直接斬釘截鐵地拒絕:「你現在如果強打封閉上場,萬一活動下來導致骨裂傷勢加重……這種後果,誰都不能預估,我也不可能接受。」
紀揚還想爭取:「可是我——」
「寶貝。」
景牧野再次打斷他:「這只是一場比賽而已。」
紀揚詫異地抬眼看他。
景牧野的喉結滾了滾,半晌,才啞著聲音重複道:「對,這只是一場比賽而已,沒有任何事情會比你的手更重要,我們還有……還有很多很光明的未來。」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紀揚的眼前卻浮現起今天下午比賽的那一幕幕。
少年的眼睛在醫院的白熾燈下猶如一顆會吸光的黑曜石,他盯著景牧野這一張曾令他痴迷到失去理智的臉,半晌,別開了眼睛。
房間裡安靜一會,還是景牧野率先打破沉默,他說:「我去給你放熱水。」
說著,景牧野轉身走進盥洗室。
紀揚再次叫住他:「野哥。」
這次景牧野沒有回頭。
好在紀揚也沒有說別的,就像是特意為了岔開話題、緩解氣氛一樣說道:「野哥,我就是想說,我能不能要條新毛巾?」
—昨天晚上,那條毛巾的用處還挺多的。
雖然洗洗就乾淨了,但……紀揚覺得不好意思想換一條也正常。
景牧野答應紀揚,立刻動身出去買毛巾。
因為是醫院,附近的便利商店不少,他買完東西回到醫院時,卻看見紀揚正坐在床邊吃牛角包。
景牧野一愣:「餓了?」
「嗯。」
紀揚已經吃完一個,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單手擦蹭著紙巾:「突然有點餓,我現在吃完了,可以繼續洗漱了。」
那瞬間,有什麼念頭飛快從景牧野腦子裡掠過,只是一瞬間,他沒能抓住。
這一晚,兩個人就簡簡單單安安靜靜互擁著睡去,第二天一早,景牧野睜開眼睛,紀揚竟然已經起床,正坐在床邊喝水。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還蒙著一絲淺灰的陰翳,亮得並不徹底。
紀揚端著水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說:「早上好。」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