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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藥方拿來我看。&rdo;他忽然道:&ldo;我餓了。&rdo;
二月初五,岳州。
清晨的風還寒如深冬,街頭上行人寥寥。
衛老闆的棺材鋪子卻早就開了門。近來生意簡直好極了。前幾天洞庭湖三湘十七舵的總瓢把子熊丙極和長江水路上的飛鷹堂堂主楊龍九一場惡戰,忙得他非但是存貨一售而空,連新到的幾十個棺材還沒就卸下就已拉了出去。
銀子當然掙了不少。衛老闆是老實的生意人,縱然到了這個突然的旺季也貨不加價,&ldo;買賣公平,以後的生意才有人照顧嘛。&rdo;這是衛老闆一貫的信條。
&ldo;衛老闆,早上好啊!&rdo;
在寒風中呵著手,一個黃臉灰衣人大步走進店內:&ldo;還有貨麼?昨天忙得頭昏腦漲,回家一點數,發現還缺一個……您幫著查一查倉庫。&rdo;
&ldo;沒有了沒有了!&rdo;衛老闆直擺手,&ldo;風二爺,有我還會不賣?&rdo;
&ldo;咦,你這大房裡明明還有一俱嘛。&rdo;風二爺摸了摸鬍鬚,一眼瞅見客廳里明明停放一具黑漆的棺木。
&ldo;唉,這是我老岳的棺材,已停過了七了,正打算找個人個把它押回原籍去葬了呢。風二爺若是能等,今天下午倒有一批新的要到。&rdo;
&ldo;這個……既是令岳,當然當然。我還是下午再來罷。&rdo;風二爺拱了拱手,轉身出了門。
&ldo;不勞二爺親自再來,貨到了我就叫夥計跟您老送過去。老價錢。&rdo;衛老闆追上去道。
&ldo;多謝多謝,拜託拜託!&rdo;
衛老闆再回身,發現櫃檯邊又站著一個年輕姑娘,四目對視,那姑娘衝著他微微一笑。
&ldo;您是衛老闆?&rdo;
&ldo;嗯。姑娘一大早駕臨本店莫非有事?&rdo;像他這種地方,從來都是男人來得多。棺材那麼重,女人家哪裡抬得動?
&ldo;我姓楚,是個獨行鏢頭,正四處找生意,聽說老闆有東西需人押送?&rdo;
衛老闆將她左看右看,也覺得不像是鏢頭,忍不住道:&ldo;姑娘莫要開玩笑,我們本地有個龍威鏢局,我倒是打過些交道,卻從沒見過姑娘。&rdo;
&ldo;我不是本地的鏢頭,做生意是撞到哪裡做到哪裡。令岳的仙鄉是?&rdo;
&ldo;倒不遠,是淮南西路的廬州。&rdo;
&ldo;說不遠也算遠,都快到江寧府了罷?&rdo;
&ldo;咳咳。&rdo;
&ldo;龍威鏢局若要押令岳這趟鏢,開價至少是五十兩銀子。若加上安葬的費用,怎麼說也得七十兩罷?&rdo;
七十兩當然是個不小的數目。這年頭,買一頭牛才三兩銀子,買一個十歲的小廝也才二兩銀子。
棺材店本大利薄,占地雖多,卻是小生意。衛老闆辛苦地幹了十來年,才有餘錢雇了三個夥計。七十兩,果然令他心痛。
&ldo;如果老闆肯交給我,我只要三十兩銀子,保證一路順風。&rdo;
衛老闆又將她左看右看,怎麼看也不放心,道:&ldo;你一個女人家的,自己大白天地在路上走還擔著風險呢,何況還押著一個棺材?&rdo;
&ldo;老闆,借您家菜刀用一用。&rdo;
衛老闆恭恭敬敬地捧上菜刀,不明白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女人好象疊紙一樣把厚厚的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