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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聽著,金似鴻抓著他的手就鬆開一點,「你愛我?」他半哭半笑地低聲,「要不是你親口說,我真不敢相信。」
這話來的太晚,人都沒了才開始戀戀不捨,事情做絕了才知道後悔。已經死了的心還是會被他盤活一點。
金似鴻摸上他柔軟的頭髮,想到他因為思念自己而酗酒成癮,被人有機可乘,又自己捆了自己獨自戒毒,其痛苦程度,也不亞於死過一遭了。
「真是……」他舌根苦澀,覺得杜恆熙很可憐,始終無親無故,出身於高門大戶又怎樣?不過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生了病就只能獨自硬抗過去的孩童罷了。所以從來沒有安全感,因為無法依仗別人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分外要強,要把一切都抓在手裡。
「還疼嗎?」大拇指在手腕的傷疤處摩挲。沒有辦法,自己是蒙了心,始終看他可憐,是個需要被保護憐惜的小人。
杜恆熙看出了他眼中的問詢,微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綁的時候想不到這些傷,所以不疼。等解了,更顧及不上,所以也不疼。只是可憐了那兩隻小鳥,可愛活潑,你也很喜歡,總見你逗著玩。」
金似鴻失笑,「兩隻小麻雀罷了,能是什麼好東西。你要是喜歡,這裡想抓多少抓多少。」
杜恆熙蹙了眉看著他,湊過去,在金似鴻嘴角上輕輕吻了一下,「我聽不見你說話,你又不能說話了嗎?」
金似鴻啞然,手摟著他的後腦,舌尖探下去,纏綿地跟他接吻,分開後貼著他的面頰問,「你見了我多少次?」
杜恆熙很快樂地閉上眼,腦海中保留著一點接吻後帶來的暈眩,沒有管金似鴻的話,他又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等聽到杜恆熙殺了馬回德,燒了杜家老宅時,金似鴻笑了一下,「那些東西燒了你不心疼嗎?你父親的基業都在你手裡毀去了。」金似鴻感慨一聲,可一會兒又很痛快地腹誹,「不過那老傢伙的東西也沒什麼好留存的,全部燒光了才幹淨。」
一時說了許多,杜恆熙有些吃力。
金似鴻發現他耳朵里淌下血,連忙讓他躺下休息。
杜恆熙躺到被褥上,很快側過身,脊背彎曲,兩隻手捂著耳朵,緊咬著嘴唇忍痛,到這個地步了,他還可以一聲不吭,很習慣這樣的忍耐過程。
金似鴻找出棉球給他把血擦掉,然後跑出屋,抓了個手腳伶俐的人,從懷裡掏出錢,讓他立刻下山請一位醫生上來,
杜恆熙再次醒來時,疼痛感就減輕許多,還有一個人正對著他搗鼓。他睜開眼,是一張年邁的西洋面孔,原來金似鴻見請來的老郎中束手無策,乾脆自己去城裡找了家外國醫院,悄沒聲地綁了個洋人上山。
語言不通,雞同鴨講的比劃一堆,最後那洋人直接給杜恆熙打了兩針。
疼痛感沒了,杜恆熙的頭腦就清醒過來。
洋人醫生告辭,杜恆熙和金似鴻對望。
半天,杜恆熙才說,「原來不是做夢。」
金似鴻點了下頭,「該說的不該說的,你應該都說了,沒有遺漏。」
杜恆熙盯著他的嘴唇,先是皺了下眉,隨後用很平靜地語氣陳述,「我可能是真的聽不見了。」
金似鴻臉色變了,原先的冷厲險些維持不下去。
杜恆熙坐起來,眼神朝著他,「你還怪我嗎?你要是不怪我了,就坐過來,我想看看你臉上的傷。」
金似鴻猶豫片刻,走過去,彎下腰,卻只是將從杜恆熙衣服口袋中摸出的照片放在他的枕邊,隨後轉身出了房門。
嘎吱一聲合上,小屋只剩下杜恆熙一個人。杜恆熙枯坐著,沒有失望。
他低頭將照片收好,泛黃照片上的金似鴻,言笑晏晏,是個快樂精神的模樣。哪像現在這個,陰鬱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