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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不值錢,你把花給我弄好就行。」柳宛白笑笑,暗中打量他幾眼,見臉上身上沒有傷就放心了,「那個謝承煩死了,我猜他肯定打不過你。」
肖譽不置可否,給花瓶接滿水倒了些營養粉,把百合放進去插好。
收拾好東西準備關店門,路過季雲深時他沒好氣道:「還不走?真打烊了。」
「腿坐麻了。」季雲深抬眼看他,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表情。
「你朋友啊?」柳宛白轉轉眼珠,「我爸不在,正好咱仨上樓鬥地主?通個宵明天我給你放假,你說呢?」
肖譽:「不行!」
季雲深:「好啊。」
柳宛白瞧著這兩個人,也不怎麼尷尬,這是她們家,請誰來玩還不是她說了算?她問:「哎大哥,你會鬥地主嗎?」
「會。」季雲深倏地站起來,看不出半點腿麻的樣子,他往樓梯口一指,「從這兒上去?」
「對對對!」柳宛白跟過去,跑到季雲深淺前面,順著樓梯開了一溜兒燈,朝樓下喊,「肖譽!鎖好門快點上來!」
肖譽木著臉鎖門,檢查樓下的電源,再把燈關好,一步一停磨蹭著上了樓。
一上樓,他就見季雲深坐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神色自若,頗有種紈絝大少爺的味道。只是那兩條長腿曲起來,膝蓋頂著前面的矮几,怎麼看怎麼憋屈。
他心裡真是煩透了!
放著好好的大平層不住,來這兒湊什麼熱鬧。
柳宛白一陣風似的跑走:「你們先坐,我找副撲克牌去。」
他不想搭理季雲深,並深深懷疑這種人還會鬥地主?他進了自己屋,關門時被季雲深擠了進來。
「季總,您幹這事不太合適吧。」
季雲深往他的單人床上一坐,指使道:「給我倒杯水。」在他炸毛之前,生硬地又補上一句,「謝謝你。」
引狼入室,他拿季雲深沒辦法,翻了個白眼出去拿水了。
也不知道季雲深大晚上來大學城辦什麼事,這麼晚不回家跟他在這兒耗什麼時間呢?要說路上渴了,車裡沒有水喝嗎,非得來他們店?再不濟,路邊那麼多小超市,買一瓶水能花幾分鐘?
哄走小貓咪,季雲深在屋裡隨意打量了幾眼。
這間臥室主打「復古風」和「極簡主義」,牆面發黃掉皮,屋頂還有張不大的蜘蛛網,衣櫃和床是很有感的黃木色。
設施太陳舊顯得屋裡髒,但隨手一摸卻一點灰塵都沒有,肖譽應該是勤快愛乾淨的人,這麼破的小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不過,小破房還沒他家衛生間大,這也能住人?
臥室小到一眼就能看全,他百無聊賴地坐在書桌前,研究起這套藍色的兒童專用學習桌。
肖譽拿著礦泉水回屋時,季雲深正坐在他書桌前背對門口,雪白的檯燈照下來,像一夜白了頭。
「給你水。」
季雲深沒回身:「一百萬,你用在哪了。」
肖譽臉色大變,扔下礦泉水去搶對方手裡的東西:「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兩人一搶,薄薄一張化驗單從中間裂成兩半。
「你要給誰換腎。」
季雲深身居低位仰視他,目光卻像一座無形的五指山,沉重得令人窒息。去科北一趟他見慣了溫柔的假面,差點忘記真實的季雲深。
換作以往,他興許抱有一絲畏懼,但他今晚處於一種失控狀態,頗有點自甘墮落的意思。
「不關你事。」他兀自坐到床上,留給季雲深一個背影。
「怎麼不關我事?」季雲深面色不虞,盯著他的背影更是來氣,「我是你男朋友,你必須全須全尾地屬於我。」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