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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桐回到寶羅寺後牆,她挽起袖子剛準備翻牆,旁邊一扇角門開了,知客僧不染師傅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宋施主,有門可入,何必翻牆。」
宋疏桐訕笑了一下:「天黑,沒看見這裡有個門。」
她心裡納悶:「不染師傅,您特意在這裡等我的嗎?」
不染避而不答,宋疏桐進來之後,他關上了後門,行了個佛禮道:「宋施主,方丈讓我轉告你,既然身體不適,明日可以不用去上早課了。」
宋疏桐連忙回禮:「多謝方丈大師,多謝不染師傅。」
一想到明天可以舒舒服服睡個大懶覺,她拉著妙菱歡快地跑回了寮房。
謝初靜立在藏經閣頂上,盯著宋疏桐跑跑跳跳的身影,唇角勾出一絲笑意。
這丫頭看起來就像一隻在山林間,恣意撒歡兒的毛茸茸野兔子。
看見她平安進屋關門,他才轉身安心離去。人畢竟是他帶上山的,當然要負責安全送回來。
眼瞅著上朝的時辰就快到了,劉松正在內殿團團轉,太子夜裡有時會出宮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現在太子遲遲不歸,會不會是在外面遇上什麼危險?
劉松又擔心又害怕,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稟告給皇帝,正在六神無主之際,謝初靜推開窗戶躍進來。
「老天爺啊,」劉松捂著心口:「殿下,你怎麼才回來,可嚇死奴才了。」
「怕什麼,你家殿下武功蓋世,要怕也是那些魑魅魍魎該怕才是。」
謝初靜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劍眉星目的臉,又把身上的衣衫脫下來丟給劉松,往床上一躺下:「退下吧,孤睡一刻鐘便起來上朝了。」
自從謝初靜十八歲開始,敏德皇帝為了鍛鍊太子,便讓他每日上朝聽政議政,學著治國理政。
劉松輕輕地替他放下了床上的帷帳:「殿下好睡。」
謝初靜閉上眼睛,他一夜未睡,身體有些疲乏,打算小睡一會兒,閉上眼睛腦子卻清醒無比,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像看折子戲一般,在他的腦海里又演了一遍。
他想起那個整晚不停東拉西扯的小姑娘,夫君這樣,夫君那樣,夫君夫君……叫個沒完沒了,忍不住失笑了。
抬起一隻修長的手捏了捏挺拔的鼻樑,謝初靜無奈地輕嘆了一句:「真是呱噪!」
正在躡手躡腳藏行俠仗義道具的劉松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吵到了太子,連忙跪下請罪。
謝初靜完全睡意全無,索性直接掀開帷帳坐起來:「不睡了,叫人進來給孤更衣。」
他神采奕奕地去上朝了,完全不像一夜未睡的人。
群臣已經在金殿內各自站定,敏德皇帝還未到。
大皇子謝謙正位置在太子身後,他比太子大一歲,是小邵皇后所生。
謝初靜也是由小邵皇后帶大,兩人從小長在一處,兄弟感情十分親厚,趁著等著父皇的功夫,大皇子謝謙正便微笑著問候弟弟道:「太子今日精神不錯,想必昨夜有好夢。」
謝初靜回頭對兄長示意,想起昨夜發生的事,還有昨夜同他一起的人,他臉上帶出些笑意,點頭道:「承蒙皇兄吉言,確實算是個好夢。」
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應該是好夢。
大皇子謝謙正溫潤一笑:「既是得了好夢,那當請皇兄飲酒才對。」
謝初靜笑道:「那是自然。」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謝謙正神秘道:「定安街上開了一家酒樓叫三秋醉,聽說酒極好,我一直想 找機會同皇兄去嘗一嘗,只是你萬萬不可告訴父皇母后,不然定要被念叨。」
謝謙正無奈地拍了拍弟弟的胳膊:「你呀……」
他話音未落,外面傳來執事太監悠長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