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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兴节目(1)
我家老头子是大学教授,从小就对我耳提面命。在我还够不到书桌的时候,我已经踮着脚用冻得通红的小手给他磨墨,让他能更好地浪费笔墨纸砚。
老头子对我严厉地有些惊世骇俗,以至于我这运交华盖的家伙此刻可以自然地面对悬在半空的那只花猫和一丛杂草。
“咳咳咳——”我清清嗓子,偷偷看了曹正清一眼。那货正悠闲自得地在旁边自斟自酌。
我深提一口气,缓缓道,“各位请看,那画中的牡丹,花瓣大张,开得炙热,只不过颜色有些发干。再看那猫眼,瞳孔收敛,眯成细缝。所以我敢断定,作画之人,画的应该是正午的情形,因为正午阳光强烈,花的颜色有些发干,而猫在正午的时候瞳孔往往是眯成一条线。如果画的是早上,那么花上带露水,色泽就滋润,猫眼的瞳孔也会是圆睁的了。”
我微微顿了顿,等待曹正清的反应。那货依然一声不吭,连头也没抬一下。
我咬咬牙,继续说道,“这画中的牡丹,边缘没有画全,这又是作画之人匠心独具的地方。牡丹乃大富大贵的象征,边缘没有画全,就是富贵无边的意思。可见,这一定是位有意思的画家。”
我顿了一下,随即便恭恭敬敬作揖道。“以上乃在下的谬论,不知主公有何高见?”
整个客厅寂静一片。
曹正清放下了酒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双眸波光流转,鬼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注意。
没等曹正清开口,一个孤单的掌声响起,是六王爷。“高见,高见!东厂不愧是东厂,卧虎藏龙啊!曹大人,你的手下能文能武,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哈哈哈~~六王爷过奖了!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曹正清眼光光地看着我,又端起了酒杯。
我总算看完了曹正清的戏。
但随着那家伙嘴角一扬,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狗日的,又想怎么玩我~~
我站在水墨画前面,双腿有点发软。
死寂……
我终于撑不下去,两眼一直下意识地瞟向大门,现在连大门也看不下去了,点点头就想离开。
但是曹正清显然不打算放过我,他大声且肯定地说道,“各位,我这个小奴才还有好多绝活!现在给大家露一手,就当是余兴节目,怎么样?”
“太好了!!”众宾客一阵欢呼。
我闭上了眼睛。余思哲,你是个好娃娃,你得活!但是有些欠整死的货显然不想让你顺顺当当地活着。不争馒头争口气,人要活得有骨气。
于是我转向众宾客,声音很大很清晰,是为了让所有人——尤其是身后的曹正清听见,“我没有绝活。要看绝活,找耍猴的,别找我。”
曹正清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即使低着头也看得出他的惊骇——是惊骇而不是狂怒。
六王爷有点瞠目结舌,众宾客也有些瞠目结舌。。
有人开始怪叫:“哎呦!这小子彪悍啊!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曹大人!”
又有人不耐烦地叫嚣:“搞什么搞什么?一个奴才这么大牌!”
我将这些话尽收耳底,撇撇嘴不屑道,“搞什么?你说搞什么?搞什么也没你马屁精什么事。”
众宾客一愣,六王爷一愣,就连曹正清也微微一愣。
“告诉你们,想要/我给你们表演节目,就两个字,我呸。再两字,我日,再两字,我靠,再两字,我走。我这就走……”
我的两个字眼看就要说成两三百字。某人清了清嗓子,他是为了让所有人——尤其是他身前的某个发飙的笨蛋听见:“不表演就自己去地牢,爬到那口缸里等死。别让我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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