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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正覺鬆口氣以後,紀蓁徐徐開口:「殿下覺得福州形勢如何?」
「願聞其詳。」元莞給足她機會。
紀蓁來時做了準備,但見元莞平靜如水,她心裡又在敲鼓,都道這位皇后是個祖宗, 無人敢小視, 可每每見面都似少女單純, 與傳言不符。
兩人坐在廡廊下, 清風徐徐,茶香飄了出去,引來了最不該來的人。
元莞在與陸連枝絕交後愈發不喜與人交往, 除周暨外幾乎無朋友, 現在卻同紀蓁相談甚歡,讓來人的元喬略微不解。
「她二人是什麼情況?」
孤鶩左右張望一眼, 尋來婢女問清楚,得到答覆後才回稟皇帝:「是紀將軍求見殿下。」
「紀蓁見她做什麼?」元喬心裡略有些不安,抬腳走過去,半道上元莞察覺她,瞪了一眼,示意她莫靠近。
皇帝就這麼生生止住腳步,轉身又離開,囑咐孤鶩:「你留下,若發生爭執就按下紀蓁,別讓她吃了虧。」
孤鶩領了吩咐,心裡嘀咕,這位祖宗不欺負紀將軍就可。
廊下的紀蓁背對著元喬,錯過皇帝,待人走後才堪堪回收,庭院裡早就人去一空。
她又道:「大宋重文抑武,陛下卻不同,登基這些年提拔武將,福州戰船改革,臣甚為佩服。可地方與京師不同,安撫武將雖好,可難以見效。」
元莞聽出些不同來,福州戰船改革對外是自己所為,與元喬干係不大,怎地到了紀蓁口中就成了她的功勞,這是故意張冠李戴?
還有最後一句,是在提醒皇帝地方兵權不足,安撫之道甚難,只怕一時半會平定不了,需要想其他辦法。
紀蓁的想法很明確,娶她就可安撫福州一帶,紀家會更加努力,甘心替皇帝賣命。
元莞托腮,直接開門見山:「將軍的意思很好,只是我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你找錯人了,再者你覺得你入宮,為元喬犧牲自己,她會喜歡你?」
元莞一轉神態,肅然而冷硬,看著紀蓁覺得好笑,同她玩這些小心思,以為她是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
笑話,大宋被滅國,她也不會往元喬身邊送女人。
地方不平,元喬自有安撫的策略,再不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一個女人入宮就可安撫一方?
紀蓁見她陡然翻臉,驚訝不已,這才想起人所言,這位皇后殿下是從廢帝的身份爬上去的,勾得皇帝為她冒天下之大不韙來立後,可見心思絕非一般。
原先單純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心計深不可測。
話已出口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落入騎虎難下的境地,她惱恨自己的愚蠢無知,元莞繼續開口:「不過我很大方,給你個機會,你將方才的話告訴你的皇帝陛下,問問她可願帶你走。」
什麼爛攤子都讓她來收拾,元喬一人快活,元莞心裡不平衡,再者她若將紀蓁怎樣,豈非落了善妒的名聲。
思來想去,不如將這個燙手山芋還給元喬,讓她自己去處理,是攬入懷抱還是拒絕就看她自己的想法。
方才還是勃然大怒之色的人又給機會,紀蓁顯然被她弄糊塗了,當即不敢去應承。
元莞本就不是膽小懦弱的人,占得上風后微微一笑,眸色澄澈,「紀蓁將軍大可向陛下表白傾慕之情,陛下看似清冷,實則是一溫柔女子,將軍若讓她動心,我也阻攔不得。但我並非是善良之人,你方才所言地方不平、安撫無效都與我無關,簡而言之,除去陛下外我什麼都不在乎。」
紀蓁震驚了,聽到這番狂妄的話後久久無法回神,在她平靜的雙眸中漸漸感應到她的不同。這位皇后太過囂張,置萬千將士於不顧,只顧自己享樂。
「殿下心思獨特,想來是不會答應臣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