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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接觸麼？但這些電子郵件里有時夾雜一些英語，有的完全是用英語寫的，又讓他覺得&ldo;恨水&rdo;不應該是肖醫生，除非肖醫生所謂的&ldo;英語不好&rdo;只是虛晃一槍，是找小冰翻譯文獻的一個藉口。

他就跟所有戴綠帽子的丈夫一樣，發現妻子有外遇的時候，心裡全都是怒火，腦子全都是漿糊，智商急劇下降，邏輯不翼而飛，語言能力低劣到只會說一個句子：&ldo;是誰？&rdo;，好像回答了這個問題就能把綠帽子扔到爪哇國去一樣。

他&ldo;是誰？是誰？&rdo;了好一陣，也沒是個誰出來，於是又回頭去看那些電子郵件，發現文件名起得天真無邪，叫做&ldo;高考指南 18 &rdo;，那就是說前面還有 1 到 17 ？他追蹤到文件夾里，發現真的有&ldo;高考指南 1 &rdo;到&ldo;高考指南 17 &rdo;。他隨便點開了一個&ldo;高考指南&rdo;文件，發現還是&ldo;冰&rdo;和&ldo;恨水&rdo;之間的電子郵件，不過是早些時候的。看來小冰把這些電子郵件都拷貝出來，按時間順序歸類存檔，加了題目和按語，好像在做一部紅杏成長史，準備拿去出版似的。

他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些，看得心情煩亂，視線模糊，既看不懂，又看不完，遂決定列印出來，帶回去慢慢&ldo;指南&rdo;。他按了&ldo;列印&rdo;鍵，那個印表機象個性冷淡的女人一樣，好半天才熱了身，然後又象個小腳老太太似的，奇慢無比地列印著。他平時從來沒注意到印表機這麼慢，可能是平時他不怎麼捨得在自己的印表機上打東西的緣故，也可能是平時時間充裕，就不覺得印表機慢，今天真是慢得叫人恨不得砸了那傢伙。這還不算，剛列印了幾張，就夾紙了。他莽撞地抓著夾住的紙，猛力扯了出來，扔進字紙簍，想了想，又揀了出來，揉成一團，塞進自己口袋裡，怕留下罪證，被小冰發現。

一個文件就打了五、六張紙，他有點猶豫了，不知道要不要再列印下去，耳邊響起了小冰的諄諄教誨：&ldo;印表機油墨很貴，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在自己家裡的印表機上打東西，要拿到學校去打。&rdo;現在算不算&ldo;萬不得已&rdo;？應該算吧？他總不能把這樣的文件拿到學校去打吧？他決定繼續列印下去，能打多少打多少，但不能把油墨打光，免得小冰發現了。

他剛打開另一個文件準備列印，就聽見小冰回來了，在外面跟她媽媽說話。他慌忙把列印出來的東西塞進自己的公文包里，還沒來得及把那個打開的文件關上，小冰就走進臥室來了。他緊張地看了電腦一眼，發現那幾條熱帶魚還沒出來，那個編輯器還堂而皇之地開在那裡。他心裡很慌，好像是他在跟人網戀，被小冰撞破了一樣。

還好小冰並沒注意到電腦屏幕，只問他：&ldo;你今天晚上不是有課嗎？&rdo;

&ldo;跟人調了課 --- 你 --- 去哪裡了？&rdo;

&ldo;在學校備課 --- 明天有人來聽我的課 --- &rdo;

&ldo;怎麼我去你們辦公樓找你的時候，你辦公室的窗口是黑的？&rdo;

&ldo;噢？那我可能剛好去廁所了 --- &rdo;

他想，去個廁所還至於隨手關燈？又不是在自己家裡，小冰什麼時候這麼愛惜過公家的電了？但他沒點穿她，知道點穿了也沒用，你點穿一個窟窿，小冰就有本事打一個補丁。你可以說整個大樓的窗口都是黑的，那她就可以說廁所在樓的另一邊。如果你說你兩邊都看了的，窗口都是黑的，那她就可以說那時剛好停電了，或者你走到樓的另一邊去的時候，她又回到樓的這一邊來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