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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凌听到这里,脸色已经青白交加。师父已经布置得很周密了,只是朱椿太过心思缜密,谁能想到堂堂藩王会纠结于小小一个僧人的身世问题,花那么多精力去查呢?不过也怪自己太过心急,逼得紧了。
事已至此,再想之前有何疏漏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情是绝计不能让朱元璋知道的,按照他那睚眦必报和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漏网一人的性格,到时候怕要血洗濠州皇觉寺和选拔官员,平添不少杀戮。那么……为今之计,只有坦白从宽了。
夏子凌垂首恭敬地说到:“王爷,实不相瞒,我确实不是慧慈。其实臣师承天外异人,师父夜观星象,得知明君将从西南而出,特命我前来辅佐。”
朱椿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子凌,似乎很有兴致看他接下来怎么掰,不过后者眼中却没有任何玩味的意思。
“王爷,我知道这话很难相信,但古有仙家令姜尚辅成王,这样的事情,其实是真实存在的。”这话夏子凌自己都说得有些汗颜,不过他觉得自己那师父戊真,就算不是仙人,也去之不远了。
朱椿漂亮的星目凝视着夏子凌,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他才撇开视线,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不过是个得了痴妄之症的傻子罢了。”
扔下这一句话,蜀王就衣袖一拂,扬长而去。
“……”这个意思,是把自己当做神经病看待了吗?
夏子凌在那暗室中,一关就是许多日。看着微弱天窗透出的日夜变幻,他不禁心下有些感慨。就算不杀自己,朱椿若是决定把自己无限期囚禁起来,他也没有丝毫办法。
在古代这样的人治社会,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有限啊。历史上诸如姜尚、诸葛这样神一般的名臣,辅佐一番大业,不仅需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估计还得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幸运指数。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帝王、藩王,甚至权臣一怒之下,要杀个平头百姓就跟切菜一样容易。甚至于遇上兵戈或是土匪,一刀被砍了也不是什么怪事。
以他微薄的力量,想要辅佐一个新的帝王什么的,无异于蜉蝣撼树,简直太自不量力了。
但是,领先这个时代几百年的历史知识,跟随师父十二年的挑灯夜读和四处游历,让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囚禁在这里过一辈子。现代人把自由看得很重,哪怕不能达成返回现世的目的,起码也要在这个时代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但这个目标何其困难,他还没对上洪武帝那尊大佛,只是区区的蜀王府,已经被困得不能动弹半分了。
思来想去多日,夏子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其实现在想来,他当时还是太急了些,凭自己几句话就要取得朱椿的信任,明显是不可能的。古人大多不信仰唯物主义,但是“仙家辅佐”之类的话如果拿不出点镇得住人的东西来,朱椿又怎么会相信呢?
戊真虽然教导自己文韬武略,但仙家道法他却一窍不通,说白了还是个普通人,要唬住人,估计还得借几百年后的历史知识。不过……这正好是夏子凌最薄弱的。
此刻的夏子凌,为自己当年不好好学历史悔得肠子都青了。幸好来这里之前的那天他粗略看了一下明初的历史,从那久远到快要遗忘的记忆中,夏子凌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件大事。
明洪武十八年,似乎发生了明初四大案之一的郭桓案,牵连被处死的官吏达一万余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洪武十九年甚至洪武二十年发生的,具体年份夏子凌根本记不清,更别说案件发生的月份和日期了。
不过自古成大事者,都是能力占三分,运气占七分。此刻他突然想到“郭桓案”,不管是直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使然,他都只有冒险一试。
蜀王不似个很有耐心的人,一旦他真的把自己的身份禀报给朱元璋知晓,他自己、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