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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依然覺得，這是個縱然在菜市場遇見，也依然會覺得他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一個人。如果不是沒因他與韓遠的那檔子事，朱青還是挺喜歡他的。

朱青拿勺子有些煩亂地攪了攪咖啡，咖啡上漂亮的心型花紋立即糊成了一團。

&ldo;沈老師……&rdo;朱青開口，這是個不懂繞圈子的女性。&ldo;你現在和韓遠同居？&rdo;

沈因沉默2秒後，開始適應朱青的風格。他點點頭。

&ldo;沈老師，你看起來很年輕。今年有多大？&rdo;

沈因心裡再次適應2秒，回答：&ldo;27。&rdo;

&ldo;可他才不到19歲。&rdo;朱青說，&ldo;他還什麼都不懂。你覺得這樣合適嗎？&rdo;

朱青簡單直接，看問題卻直指核心。她沒有刻意強調他們的性別，只是指出了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年齡差異。

但正因為有這個差異，沈因與韓遠之間便存在著引誘與被引誘，蒙蔽與被蒙蔽的可能。

&ldo;走到這一步，我也想不到。&rdo;沈因說，&ldo;抱歉。&rdo;

這句抱歉，沈因說得十分真誠。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沒遇到自己，韓遠該是多么正常的一個人生。可是因為他的出現，一切都走了樣。

只是現在，他們彼此都已沒法子離開對方，縱然他覺得愧對朱青，可沒有絲毫去補救的意思。

但朱青的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一絲希望：&ldo;沈老師，你讓韓遠走吧。&rdo;

沈因的目光落在咖啡上。

朱青卻沒有明白，沈因與韓遠一樣，都是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ldo;他那麼點年齡，懂什麼。我們都不在他身邊，他一時暈了頭。遲早會後悔的。&rdo;朱青一連串地說。這些台詞她在來的路上，在心裡翻來覆去地複習了好幾遍。

&ldo;而且因為這事，他爸也十分頭疼。而且，&rdo;朱青頓了頓，&ldo;你肯定也知道韓遠將參加由東城發起的全國綜合格鬥大賽。因為這事，他爸把他的合約給扣了下來。&rdo;

果然。韓遠的敘述有所缺失。

沈因舔了舔嘴唇，確認朱青說完了，才開口。&ldo;對於韓遠，我很抱歉。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去干涉到他的人生，是我自己沒有掌握好距離，與他走得太近。&rdo;

朱青注視著沈因，急躁的心情平靜了一下。

&ldo;但現在，我不會主動離開他，除非他離開我。&rdo;沈因說到這兒，淡淡一笑，&ldo;但我不希望他離開我。&rdo;

&ldo;你喜歡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rdo;朱青說。

這點沈因倒是贊同，這是個為愛不顧一切的人。

&ldo;但你是他的老師，算你為他的未來想想，現在，他的合約在他爸手上。如果你不離開他，他可能就會失去這個機會。雖然我並不希望他參加這個什麼大賽，但韓遠自己肯定是想去的。&rdo;

&ldo;讓他失去機會的不是我，而是你們。不是嗎？&rdo;沈因微微一笑，&ldo;我不覺我的存在與那份合約有什麼矛盾。之所以有，那是因為你們把這當成了一個手段。&rdo;

朱青一時無言。

沈因的話沒錯。韓遠的未來，現在不過是個可能用來交易的砝碼。因為韓市長不高興，不滿意，不答應。朱青想起韓遠當時也說過類似的話。

&ldo;你們大概也對韓遠說過類似的話了。&rdo;沈因微微一笑，&ldo;你覺得他會聽你們的話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