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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剛醒,恐怕也就半夜兩點多的時候,也不知裴觀燭醒來便在一片漆黑中點起了紅燈籠究竟是何意。
雖是共夢,可根據系統的描述,她只是依靠裴觀燭的夢境作為媒介,穿進了一世界。
那裴觀燭今晚又夢見的什麼呢?
夏蒹止不住有點好奇。
「芍藥,你抱著的這是什麼東西?」
夏蒹視線落到芍藥手上抱著的檀木盒上。
用料是紫檀木,質地潤澤光滑,底下還雕刻著大簇大簇鏤空的牡丹花,隱隱泄露出裡頭擱著的東西,貌似是一件白色的衣裳?
「是去靜寺池要穿的衣裳,」芍藥笑道,「昨個兒王媽媽給奴送過來的,說要等卯時喊您起來,本還怵頭呢,倒沒想您今兒自己就起來了。」
夏蒹接過檀木盒擱到腿上,打開一看,裡頭是一身白絁,可卻設計奇怪,胸口上方處各綴一節小小的紅色平安結,腰間兩旁的衣料也各繫著兩個紅繩,底下是紅色的穗子垂著,穿起來不醜,就是設計新奇,她坐到梳妝檯,就見身後芍藥自檀木盒裡拿出一節尾端帶穗的紅色細繩,夏蒹幾乎是看到這個紅色細繩的第一眼,便想起了裴觀燭。
他也是常用這樣的紅色髮帶去綁發,落在烏髮上的髮帶鮮紅奪目,好像那一抹濃重的顏色就是他的標籤。
紅色的細繩繫到了夏蒹的發上,將滿頭青絲盤成了她熟悉的雙丫髻。
「表姑娘,出府吧,門口有兜籠,轎夫們正在外頭候著您呢。」
「嗯。」夏蒹雖心中奇怪為何芍藥不與她同去,可還是聽著囑咐出了門,果然見一片幽藍天色中,裴府幾個陌生下人等在薄霧裡,沒一個面熟的。
夏蒹心中疑慮,昨夜聽陳夫人說她會與裴觀燭同去,怎麼她都到了,卻不見裴觀燭蹤影?
她暗暗捏緊了頸項下垂掛著的黑水晶,攥著它上了兜籠。
在靜寺池住到第二日,夏蒹都沒見到裴觀燭的身影。
這裡格外安靜,就連過來拜佛的香客都極少,她又被安排到了後面幽靜的客堂,除卻灑掃的小沙彌,和平日裡給她送一日三餐的沙彌尼外,夏蒹就很少再看到有其他人了。
其實還挺好的,第一天泡的溫泉也很舒服,唯一的缺點就是要穿著靜寺池給的這身衣服泡,泡的濕透了換下來還有很多新的。
當然,那些新的也全都是相同的白絁紅繩,就連腰邊兩個紅穗子都沒有任何差別,好像每一根穗子都是精心數出了數量所以才一分不差。
除此之外,每日她吃的菜也不沾一絲油與葷腥,就連味道都出奇淡,一口下去滿嘴的青菜汁水,夏蒹嘴裡沒味道,想拜託沙彌尼給她泡一杯茶,都被沙彌尼用溫柔的言語打了回去。
她只能喝水,一切都要原滋原味,才能達到靜身靜心的效果。
夏蒹:
一想到這種罪只有她一個人受了,另外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吃香喝辣她就莫名心裡不平衡。
早上吃完青菜與小沙彌一道打坐詠經,中午吃完青菜在屋中謄寫三張經抄,待到晚上,夏蒹面如菜色搭著腦袋坐在木桌前,望著陰沉沉的窗欞外。
從方才起天空顏色便十分奇怪,想來夜間是要下一場大雨了。
她沒料到這場大雨來的這樣快,轉瞬間漆黑天幕便乍然一亮閃起了驚天動地的雷鳴,夏蒹回神,趕忙探身將窗牖合上,手剛勾到被大雨淋濕的窗戶角,便覺一段又冷又濕的東西纏上了她暴露在外的手腕。
「噫——!」
夏蒹嚇了一跳,反射性抽回手,卻沒抽回來。
她驚慌抬頭,便看見了牽著她手的罪魁禍首。
少年是淋了大雨過來的。
他漆黑的發好些黏到蒼白的面上,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