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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蒹記得,原著里曾說過那個死去的冤魂,是裴府先夫人,也就是裴觀燭的生母還在世時,手底下一個名叫蓮兒的丫鬟。
「嗯,我和她還算熟呢。」
夏蒹看著裴觀燭面上奇怪的笑容,一時也分不清他這個熟,是單純的熟,還是跟陳夫人小兒子對待美貌小丫鬟那般不太單純的熟。
「那個丫鬟長什麼樣子呢?我也忘記了,」裴觀燭漆黑眼珠轉動,忽然在某個節點詭異的停住,「那個故事說,丫鬟十分美麗,卻水性楊花,與府上侍衛私通,」
那之後不久,蓮兒懷了孕,先夫人本就瘋瘋癲癲,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便在一個晚上將蓮兒押到了井邊。
「可憐的丫鬟,本還以為是夫人想要放她一條生路,卻沒想到被夫人身邊的人捆了手腳,投到了井裡活活溺死了。」
夏蒹聽到活活溺死這四個字,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一雙冰涼的手忽然從後攬住她的肩膀。
夏蒹極為短促的叫了一聲,接著就像是被施展了什麼禁聲術,腿登時軟了下去。
濃烈檀香染滿全身,裴觀燭從後探過頭,攬著她胳膊偏了個方向。
「夏姑娘,看前方。」
夏蒹渾身顫抖,腿腳都有些虛脫,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往前方看去。
圓月從陰雲中浮現,照不進漆黑的遊廊,卻照亮了前方那口井。
「臥槽——!」
夏蒹看到那口井,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就想往回跑,可是腿腳虛脫,裴觀燭扶住她,看著她軟軟的身子像是沒了骨頭一樣,漆黑的瞳子裡閃過一抹興奮地顫慄。
「瞧我這記性,」裴觀燭從袖子裡掏出一盒冰涼的小罐子,攬起夏蒹的手掌,將小罐子放到了她手心裡。
「我居然忘了,這疤痕藥我今日正巧隨身帶著。」
他說這話時語帶歉意,可惜演技拙劣,尾音都帶著壓制不住的惡意笑腔。
夏蒹臉色慘白,他這句話和眼前那口井都讓她耳邊轟鳴,裴觀燭輕聲溫語,「夏姑娘,我不信鬼神之說,可我也不大喜歡我院裡的這口井。」
「可能真的是因為這口井的緣故,你看,府里上上下下都快要瘋了,不是嗎?」
夏蒹感覺虛軟的腿腳漸漸回力。
她掙脫開了裴觀燭的桎梏,轉身便往回跑去。
她只想離那口井越遠越好。
待終於馬不停蹄跑出了遊廊,夏蒹才抱著宮燈滑倒在台階上。
靠!
初次交鋒夏蒹便一敗塗地,這年頭不攻略好感度,就單純想當個貼身侍衛暗中守護什麼的都要被目標對象耍著玩嗎!
夏蒹攥著手裡早就被捂熱乎了的小罐子,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遊廊那頭吼道,「裴公子——!既然那是口不詳之井——!那我明日就去寺廟為你燒香祈福——!!!」
回聲被山風吹散,夏蒹看著漆黑的盡頭,想起那口井,嚇得剛見平穩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
第二日,夏蒹起了個大早。
芍藥幫她穿衣打扮,從夏蒹沒收拾妥當的包袱里翻出她最常穿的海棠紅棉披。
「今日不穿鮮亮的,我要上寺院呢。」夏蒹自己找了套淺杏色襦裙和白色外氅。
「表姑娘怎的忽然想起要去寺院了?」
「表兄身體不好,我上寺院給表兄求個平安符送給他。」
一句話,芍藥的瞌睡蟲全跑光了,還想追問兩句,夏蒹推著她胳膊出去,「行了啊,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呢。」
表姑娘這人奇怪,時下以女子纖瘦為美,可表姑娘吃飯一向比尋常姑娘要吃的多,大晚上還總是讓廚房準備些小零嘴,說要當什麼夜宵食用,哪怕芍藥在一旁苦苦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