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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馳身子前傾,狹長的眼半眯,眼尾拉出一條深邃上挑的線。
從霓雨的角度看去,少將的眼似笑非笑。
「咕隆……」
豹子吞咽唾沫的聲音打破了這不同凡響的沉默,霓雨終於意識到自己應該一屁股坐下去。
他還記得,沉馳說過,獵豹喜歡將爪子放在主人的手心。
以人形做不出的動作,變成獸態了就沒什麼可害臊了,霓雨直立起來,十分不客氣地將左前爪撐在沉馳膝蓋上,右前爪揚起,在沉馳面前揮了兩下。
沉馳居然沒有反應!?
霓雨不得不出聲,「先生,手。」
沉馳這才攤開手掌。
霓雨趕緊將爪子放上去。
沉馳收回手,霓雨又放,再收,再放……
當意識到自己在幹嘛時,這個一收一放的遊戲已經進行了不下十個來回。
「看來你適應得不錯。」沉馳輕掐住霓雨的脖子,「而且玩得很開心。」
霓雨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的確玩得挺開心。
但被少將這麼說出來,羞恥心卻突然炸開,好像他真的不是人了,只是個供人取樂的寵物。
霓雨從沉馳膝蓋上下來,瞪了沉馳一眼。
「今天謝謝你。」沉馳擺了下手,「去休息吧。」
霓雨臊得慌,恨不得打個地縫直接鑽回自己的一樓小屋。
轉身離開之前,他又瞄了沉馳一眼,這個男人正不露聲色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是滿意了還是不滿意。
霓雨用鼻子噴了一股氣,不滿地「噢」一聲,往一樓走去。
醫生預計的恢復期有三個月,霓雨覺得自己還能恢復得更快,一旦能夠在人形和獸態間自由變換,並且耐力反應達到標準,就能回到「熾鷹」了。
當然,就算回到「熾鷹」,他還是會履行承諾,有時間就回來陪陪沉馳,變成豹子讓沉馳擼一會兒。
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寄生人。
不知是因為本來就對沉馳有好感——當初第一次見到沉馳時,他就喜歡上了沉馳的眼睛,還是因為成為寄生人之後受動物本能驅使,他對親近沉馳這件事沒什麼抵抗力。
沉馳不是每天都會回家,但只要晚上沉馳在書房,他就會情不自禁地跑去,有時是以獸態,大多數時候是以人形。
其實回頭想想,他以人形跑去沒有什麼意義,因為沉馳想念的是獵豹,又不是他。
但即便是人形,沉馳也從來不攆他,心情不錯時還跟他聊聊「熾鷹」最近發生的事。
恢復期里的寄生人嗜睡,霓雨呈獸態時,困了就去拱沉馳的腿,要睡在沉馳腿上。後來有一回,他忘了自己是人形,也往沉馳腿上趴,沉馳眼中閃過一道深色,而他實在是太困,沒有察覺,一趴上去,就在熟悉的氣息中睡著了。
發現自己幹了一件囧事是在睡醒之後。
趴腿這個姿勢若是獸態來做,會睡得十分舒坦,人形的話,就腰酸背痛。
霓雨捂著腰按著背,愁眉苦臉地斜沉馳,見沉馳正撐在臉頰,饒有興致地觀察自己。
「對不起。」霓雨難堪地道歉,「您……您就別笑了。」
不過比起道歉,他更想質問少將——你為什麼不提醒我?看我出醜很開心嗎?
恢復期進入第三個月,霓雨幾乎能夠自由控制形態了,他因此加大了訓練量,盼著儘早回到「熾鷹」。
不過強度過高的訓練影響了他的恢復,一天練下來,他有時無法再在晚上維持人形。
獸態他已經習慣了,最初連走路、伸懶腰都不協調,現在四足飛奔起來快如疾風閃電。
不過他到底是個人,獵豹喜歡舔爪子、翹起後腿舔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