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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喜歡他,整整十三年,從不告與人知,唯獨自己時刻堅守,深刻而清醒的認知著。所有的付出都是心甘情願,哪怕一開始默默無聞的等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哪怕在她風頭最盛時為了他放下所有的榮耀遠居海外,哪怕她嫁予他除了摯友親朋無人所知,時至今日,統統無怨無悔。
可是再無悔,也到此為止了。
風伴隨著潮濕的雨不停襲來,手機中的那張照片格外分明。
酒店柔軟的大床上,一個男人側身睡著,蓬鬆的被子半遮著他赤-裸的上身。雖然只有半張側臉,梁音還是一眼認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鍾名禎,他的側顏,她早已在心底描摹過無數次。而在男人的身後,是另一個女人,靠在男人的肩上,面對著鏡頭,微挑著眉,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得意,又帶著一絲無辜。露出的圓潤肩上,同樣不著寸縷。
同樣只露出半張臉,可她也同樣一眼認出了她。
喬珊,鍾名禎的硃砂痣,鍾名禎的白月光。
早在很久前,她就知道了喬珊這個人,鍾名禎喜歡她,喜歡了很多年。他曾經向她求過婚,可是喬珊一直沒答應。
梁音見過喬珊,漂亮,熱烈,就像一朵恣意綻放的花。她的身邊有很多追求者,鍾名禎是她喜歡的一個,但不是唯一的一個。五年前,鍾名禎說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你來,我們就登記。那天喬珊沒有來,而是和另一個男人踏上了前往南極的飛機。
二選一,喬珊做出了選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喜歡他,他卻偏偏不喜歡你。
半年後,鍾名禎就娶了自己。
梁音記得結婚時候鍾名禎的樣子,依然淡淡的,不見悲喜。可是不見悲喜,就是最好的說明。
她知道,鍾名禎從不曾喜歡她。喬珊不願意嫁給他,那麼,他就娶誰都可以。而在結婚的這幾年裡,她也知道鍾名禎始終不曾忘記過她,雖然他從不說明,也從不流露,可是那種感覺,始終存在。
她也從不曾挑破,她等了這麼多年,也願意再等下去,只要這個結果能來,就心甘情願。
她想,一個人的心總能捂熱的,可是到底,她還是失望了。
結婚近五年,她與他居於國外,他天南地北的飛,聚少離多。一直陪伴她的,是那條叫維克托的狗,和那幢價值數億美元的豪華莊園。
而他的身邊,始終緋聞不斷。她不去當真,可心一點點冷,直到最後,終覺無望。
她不知道喬珊是出於什麼目的給她發了這樣的照片,可是總歸事已至此。她願意相信鍾名禎不會隨便讓一個女人近身,可是對於喬珊,她從來沒有這個自信。
而這張照片,發於昨天清晨。
那個時候,維克托終於到了它生命的最後時刻。作為一隻邊牧,它已足夠老了,從一隻小邊牧到一隻老邊牧,它終於再不能堅持下去。它靜靜的窩在角落裡,一動也不動,只是半搭著眼睛哀哀的看著你,仿佛是在向你道別。
一開始她還沒有察覺,到意識到時,眼淚便肆虐了。她給鍾名禎打電話,可是他沒有接聽,她給他發簡訊,他也沒有回。
她想告訴他,他送她的那隻邊牧要死了,那隻叫維克托的狗要離開她了,這是屬於他們的狗,見證了他們這麼多年。她想讓他回來,回來一起送它離開。
可是鍾名禎,始終沒有回音。
於是她哭著哭著,心裡的最後一口氣鬆了。
她知道他們在一起,她想讓他回來,也就是知道他們在一起。
打著傘的手早已冰涼,梁音終於感覺到了冷,她低下頭,默然半晌,終於又在手機上打出了幾個字。
‐‐鍾名禎,我們離婚吧。
陪伴她十三年的維克托死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