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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輕歌敏銳地捕捉到他的所有變化,柔聲答:「輕歌也記不清了,但府上好像還有一對一模一樣的耳墜,若是陳公子覺著令妹會喜歡,輕歌回頭叫人找出來,送到公子府上。」
陳子昂一張俊臉微紅,沉穩老成的氣質消散了些,顯出幾分侷促來。
他支支吾吾道:「這恐怕不太合適。」
唐輕歌失笑,溫聲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公子替我找到了失物,輕歌也理應備份薄禮感謝公子,這下一看,這耳墜倒正合適,公子又替輕歌解決了一道難題。」
她這一番話頗為體貼周全,巧妙化解了剛剛陳子昂的尷尬。
先前瞧見她與郡主針鋒相對,絲毫不讓的樣子,陳子昂還以為她就是那般不掩鋒芒的性子。現下一看,她心思剔透玲瓏,不對人只對事兒罷了。
陳子昂嘴邊的笑意更溫柔幾分,「那便多謝輕歌姑娘了。」
「公子客氣了。」
一對耳墜換一個未來的太傅的人情,這買賣可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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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輕歌回去的時候,賓客已經散的七七八八了。
孔明槐還留在座位上等著她,見她回來,孔明槐焦急開口:「你怎得才回來」
她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小廝便走上來,畢恭畢敬地對唐輕歌說:「輕歌小姐,郡主已經在馬場候著您了,奴才現在便帶您過去吧,別讓郡主等急了。」
孔明槐悄悄扯了扯唐輕歌的衣角,小聲道:「安平郡主剛才指名要讓你一起過去,你剛得罪過她,她指不定安著什麼心思呢,乾脆找個藉口躲過去吧。」
唐輕歌勾了勾紅唇,雲淡風輕道:「躲什麼,她若真想對我做什麼,哪是能躲的過去的。」
孔明槐想了想,覺著她說的有道理,只好點頭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唐輕歌剛想要開口拒絕,孔明槐直接上手拉著她往外走,「好了快走吧,我陪著你你也正好有個伴兒,總不能被她欺負了去。」
唐輕歌怔了怔,任由她牽著往外走。
她樹敵太多,如果與孔明槐牽扯的太深,日後萬一出了事,難免會牽連到她身上。
她的軟肋理應越少越好。
這樣哪怕未來有朝一日,她行差踏錯,功虧一簣之時,不會連累到更多人。
可是,她忽然也覺得好累。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唐輕歌就沒睡過幾次安穩覺。
有時候,知曉結局這件事,是好事,也是壞事。
她可以嘗試著去改變一切,可在真正確保自己能夠安全之前,她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
她常常會想,如果她失敗了,真的死在宣鈺的劍下,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可當她又回憶起,馬蹄朝她奔騰而來時呼嘯的風聲,還有差點被燕驥掐死時極致痛苦的窒息感,意志間便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堅定來。
不能那麼輕易地認輸,不能那麼認命等死,哪怕原著里已經註定了結局,她也得掙扎到最後一刻。
她也不想算計燕驥,可她沒有選擇。
在這裡,沒人能保護她,她只能依靠自己。
孔明槐的一句話,卻讓唐輕歌生出些恍惚來。
她已經開始陌生,被人保護是種怎樣的感覺了,孔明槐握緊她的手的那一瞬間,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鬼使神差地沒捨得掙脫開。
她也想在這個世界有一個朋友。
既然不想推開孔明槐,那她就要日後就要更如履薄冰,才能讓她不被自己牽連。
唐輕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同時,她們已經抵達了馬場。
馬場中央,一匹純白的駿馬立在那裡,毛髮沒有一絲雜質,一瞧便是一匹血統純正的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