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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敬齋是在夜裡,兩個看守押著常敬齋進了過去警察局的刑訊室,被安排坐在一個不苟言笑的國軍軍官的對面。在常敬齋的頭頂上,亮著的是一盞美式高倍汽燈,那汽燈的光線賊亮,亮晃晃的光線照著常敬齋的頭頂,常敬齋的腦子裡頓時就空白一片了。
那汽燈光線還特熱,烤得常敬齋的額頭上直冒汗。就在常敬齋伸手往衣服口袋裡掏手帕準備往頭上抹汗時,那個表情嚴肅不苟言笑的軍官突然張嘴問話了‐‐&ldo;姓名? &rdo;
常敬齋慌忙把拿出的手帕又裝了回去,趕忙回答道:&ldo;常敬齋。&rdo;
&ldo;年齡? &rdo;
&ldo;50歲。&rdo;
&ldo;職業? &rdo;
&ldo;手藝人,做玉雕的。&rdo;
&ldo;為什麼要做漢奸? &rdo;
&ldo;我沒做漢奸! &rdo;
這句話常敬齋不是說出來的,他是叫出來的。
那審問他的國軍軍官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但他馬上鎮定下來,雙眼圓睜,直視著常敬齋說:&ldo;但有人向我們舉報,說你是漢奸!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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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舉報我? &rdo;常敬齋疑惑地看著審問他的國軍軍官問,&ldo;誰舉報我? 我常敬齋在騰越城可沒得罪過任何人,是何種歹人出此歹心害我? &rdo;
&ldo;舉報你的人,我們暫時不會告訴你。&rdo;國軍軍官將桌上的卷宗拿起來揚了揚後對常敬齋說,&ldo;這裡面裝著的,就是舉報你的材料。&rdo;
&ldo;那是誣陷! &rdo;常敬齋說。
&ldo;是不是誣陷,那就不是你說了能算的了。我現在提醒你,如果確實幹過對不起國家和民族的壞事,最好還是從實招來。別存任何僥倖心理。
進了這間刑訊室的人,都知道鍋子是鐵鑄的! &rdo;那國軍軍官偏頭看了看刑訊室的老虎凳和電椅。他是想藉此告訴常敬齋,這些刑具絕不是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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