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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喜長吁了一口氣道:「昨兒薛妃娘娘送了兩盆蘭花到長春宮,但也不知怎的,李妃娘娘忽然全身起了疹子,臉都腫起來了。」
「蘭花?」蘇菱道:「可是因為花粉?」
小太監搖了搖頭道:「太醫說,若只是蘭花,尚不至於此,聽聞那蘭花裡頭,還有莧粉。」
莧粉過敏與花粉過敏差不多,但也有一點不同,莧粉引起的膿包若是抓破了,多半會留疤。
「她薛瀾怡是瘋了嗎?」蘇菱站起身子,道:「走,隨我去長春宮。」
張喜見皇后娘娘步伐極快,忍不住道:「娘娘也不用太急,這會兒,陛下可能已經到了……」
蘇菱腳步一頓,淡淡道:「知道了。」
還沒進長春宮殿內,蘇菱就聽到了他淬了冰的聲音。
「在朕的後宮動這些手腳,誰給你的膽子?」
蕭聿負手而立,薛瀾怡跪在地上,李妃一直低著頭,肩膀一顫一顫,脖子都紅了。
「臣妾受不得李妃挑釁,才想著警告她一番,實在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薛瀾怡哽咽道:「臣妾有罪,任憑陛下責罰。」
蕭聿撩袍坐在椅上,輕嗤道:「挑釁?那你與朕說說,她是如何挑釁你的!」
薛瀾怡聽著皇上的語氣,眼淚嚇得噼里啪啦地落,「臣妾不敢抱贓叫屈,臣妾認罰。」
蕭聿捏著手中的扳指,正想著該如何罰,李苑便在這時開了口:「陛下,太醫方才說了,臣妾身上的疹子不嚴重,也沒抓破,過陣子就好了。」
聞言,蕭聿看向李苑。
說實在的,這疹子雖不嚴重,但李妃冰肌瑩徹,這大大小小的紅印子落在她身上,愈發駭目,愈發可憐。
這一刻,蕭聿無比慶幸,這些疹子沒落在蘇菱身上。
不過相對的,慶幸之餘,多少也滋生出了些愧疚。
盛公公看著薛妃不禁暗暗搖頭。
陛下生母早逝,自幼在深宮長大,又不是受寵的皇子,這些陰損刻薄的招數不知見了多少回,薛妃這回犯的蠢,只怕是要徹底招了陛下厭。
默了半晌,蕭聿沉著嗓子開口道:「薛妃跋扈恣睢,目無宮規,德行有虧,本該就此奪去封號,但念及初犯,降……」
「陛下!」蘇菱快步走過去,福禮道:「臣妾給陛下請安。」
蕭聿扶起她,語氣稍緩,「免禮。」
自打皇后到了,殿內明顯回了暖,蘇菱看著他的眼睛,微微蹙眉,搖了搖頭,道:「後宮出了這樣的事,乃是臣妾失職,還望陛下恕罪。」
蕭聿與她四目相視。
蘇菱眼中的意思很明顯,薛家眼下正為朝廷效力,便是罰,也不能為了李妃罰。
蕭聿話鋒一轉,淡淡道:「既然皇后來了,那此事便由皇后做主吧,朕還有事,先走了。」
蘇菱道:「臣妾恭送陛下。」
蕭聿走後,蘇菱對薛妃道:「你可知罪?」
薛妃擦了擦臉道:「臣妾知罪。」
蘇菱回頭道:「張喜,先送薛妃回咸福宮。」薛妃跟著張喜離開。
蘇菱坐在李妃身側,看了眼她身上的疹子,道:「這回你確實受委屈了,不過此事本宮定會給你個說法,你安心養傷就是了。」
李妃低聲道:「娘娘身懷龍嗣,還要為後宮操勞,是臣妾給您添亂了,臣妾不委屈。」
李苑的聲音確實好聽,明明說著不委屈,卻讓人覺得更委屈了。
李苑忽然抬手抓了下心口,忍不住「嘶」了一聲。
白色的中衣浸上了點點血跡。
「別用手抓啊。」蘇菱道:「你都這都破了……」
扶鶯連忙對長春宮的宮女道:「都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