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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煜眯了眯狹長的眼眸,聲音壓低:「你訂婚,和我沒關係。」
鍾梨之一下子就泄氣了,咬著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她用很顫抖的嗓音回答:「對不起,是我不該跟你提這種要求的。」
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間辦公室。
並沒有走出去幾步,身後的男人又開口了,很沉一聲,「回來。」
以為事情是有什麼轉折,鍾梨之心下大喜,立刻邁著小碎步走了回去,期許的眼神一點兒也藏不住。
然而岑煜卻一言不發,只是站起身,幫她扣了一下剛才他自己解開的,那裙子領口上的幾粒紐扣。
鍾梨之站著不動。
鼻息間滿是一股冷冽的雪松香。
男人給她系好扣子以後,又抽了幾張濕巾,慢條斯理地幫她擦起手指,很仔細,連指間縫隙也不放過。
最後,岑煜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枚蝴蝶戒指。
憑記憶,知道鍾梨之是一直戴在左手小拇指上的。
他套進去時,眼眸閃過了一絲陰鷙。
鍾梨之很熟悉這套流程,畢竟小半年都是這樣,一成不變。她甚至都不用再等岑煜開口,自己乖乖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從側面走的,不讓別人看見我。」
而後耷拉著腦袋,卑微地走出了辦公室。
心裡莫名有些酸酸的。
門鎖「啪嗒」一聲關上的那一秒鐘,鍾梨之整理好情緒,報復性地踢了一下窗前那盆葉片都枯黃了一半的富貴竹。
她轉頭看看,咬牙切齒地詛咒道:「死岑煜,性格這麼壞,就會欺負我,破產吧你!」
一說完,就立刻懊悔地咬了下舌尖。
這男人是萬萬不能破產的。
仔細回想起從前,還得從某天夜裡說起,她因為渴了起來喝水,就是這麼巧的無意間聽到了父母在客廳里談話的內容,說她不是親生的,還說要為了鍾氏集團的商業利益,把她嫁給一個圈內出了名的花花大種馬。
怪不得,逢年過節來做客的家眷,總說她長得不像鍾家的人,這並不是開玩笑。
也同樣能說得通為什麼她從小就沒有家裡哥哥姐姐受寵的原因了。
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鍾梨之有想過什麼也不管,直接離家逃走的,但她暫時還不能這麼做。
萬般無奈下,唯一保全她自己的法子,就是找座比鍾家還厲害的靠山,真到養父母要逼她出嫁的那天,也好有條退路。
而她會選岑煜,其實理由很簡單。
一來,她確實爽到了,這男人長得很帥,還是圈子裡出了名的冷淡,私生活絕對不凌亂。
二來,岑煜幾乎和圈裡所有的人都不和,他雖年輕,本事卻大,完全有可以這麼傲氣凌人的資本。所以也絕對不可能因為鍾氏集團提出的什麼利益,就把她給送回家去。
鍾梨之思緒飄散了一會兒,再回過神來時,面前富貴竹本為數不多的綠色葉片,又被她給薅得光禿禿的了。
這附近也沒有可以扔的垃圾桶。
害怕挨罵,鍾梨之只好把葉子埋在土壤里。
她總得想辦法,讓岑煜出現在她的訂婚宴上,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帶走她。
「鍾小姐,請問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岑煜的助理走了過來,推著鼻樑上的眼鏡,很是好奇地探頭問道。
鍾梨之險些被嚇了一跳,擔心這小助理在岑煜面前告她狀,壞了她維持許久的乖乖形象,便立馬抓起盆子邊沿的鬆土,往中間堆砌。
她的笑容很甜,回答道:「天冷了,我想給『他』多蓋點土而已。」
助理不著邊際地摸了摸鼻子。
這話,奇怪又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