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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這個弟子很出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確實好看,令人嫉妒。」
作為兩忘峰弟子,他們哪裡會關心容顏美醜這種小事,所問如何自然指的是井九的修行天賦與潛質。
顧寒說道:「道種普通,資質普通,如果他真如傳聞里那般不求上進,那麼應該是備了很多丹藥,才能在兩年內破境。」
胖子說道:「他可能是朝歌皇朝里的哪位公子,手裡有些珍貴丹藥也屬正常,而且據說腦子很好使,要不要和他聊聊?」
顧寒說道:「我兩忘峰的劍是用來殺人的,再如何聰明,智識過人也無用,如果能靠丹藥求大道,還修行做什麼?」
對話時他們並未避著柳十歲,柳十歲聽的有些著急,想要替井九辯解幾句。
在他想來,公子如果也能提前拜在兩忘峰門下,當然是最好的事情。
「兩忘峰弟子,不可能是一個僕人,你記住這一點。」
顧寒看著柳十歲,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志:「不要與他繼續來往。」
柳十歲呆住了。
顧寒沒有理他,帶著一行弟子向劍峰里走去。
柳十歲站在原地,沉默了很長時間,終於還是跟了上去。
……
……
看著向劍峰崖壁間走去的那行人,有位知道洗劍閣情形的弟子不解說道:「顧師不是甲課的仙師?難道他們還沒有取劍?」
行雲峰執事說道:「柳師弟半年前便已經取了劍。」
弟子們更覺奇怪,心想那他們還上劍峰做什麼?
顧寒帶著的那行人已經走上了劍峰,漸行漸遠,已經快要變成崖壁間的一串黑點。
這些弟子們沒有師長帶領,自然不敢跟著去,只好在峰下看著。
隨著時間移走,更多的雲行峰執事與師生來到場間,又有十餘道劍光劃破天空,諸峰都有人至,甚至有兩位二代的師叔也親自到了。
所有這些,似乎都預示著稍後將有大事發生。
……
……
山行漸高,空氣漸稀,地勢也更加陡峭,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
年輕弟子們停下了腳步,留在原地,感受著四周的劍意,以此磨礪意志,提升修為。
顧寒與那位胖子還有柳十歲繼續向前。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四周的景物漸漸模糊,霧氣漸重,應該是來到了雲層的邊緣。
到了此間,峰體裡散溢出來的劍氣更加可怕,柳十歲小臉通紅,呼吸急促。
畢竟他年齡還小,修行時間也短。
不過他能夠走到這裡,比起那些留在下方的同門已經不知道強到哪裡去。
那位胖子也有些微喘,扶著腰說道:「不知道臘月今天在不在。」
顧寒神情如常,劍峰里的劍意與這種高度,對他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聽著胖子的話,他望向雲霧更深處的峰頂,沉默了片刻時間,然後揮了揮手,似乎是想把某些不愉快的畫面盡數驅除。
隨著他的手掌揮動,崖間生起一陣大風,雲霧被盡數驅散,周遭環境頓時變得清楚起來。
他們身前是一處斷崖,往前走一步便會跌落,崖間石壁光滑無草,根本沒有可以抓住用力的地方。
柳十歲走到崖邊,向下面望去。
這裡距離地面已經有千餘丈高,即便他修行後的眼力堪比神鷹,依然無法看清楚地面的情形,只能看到很多小黑點。
每個小黑點就是一個人,想到有這麼多人正在看著自己,少年更加緊張,呼吸不自覺地更急了。
他默頌劍經,儘可能地平靜心情,待呼吸平緩之後,緩緩舉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