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页)
就像當初井九對他的評價一樣,這位少年聰明、善良,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堅毅與執著。
這樣的少年很少會被外界的變化影響,所謂固守本心,便如是也。
柳十歲與林英良相隔十餘丈而立。
溪水在石間流過,發出嘩嘩輕響。
十餘丈的距離,正好是守一境最有效的攻擊範圍。
那位懸鈴宗的小姑娘站在崖邊,睜大眼睛看著下方的畫面,好奇想著誰會贏呢?
答案很快便有了,青山宗的劍爭永遠都是開始的那般突然,結束的那般快。
溪面生出兩道白線。
兩道劍光,照亮崖壁,然後驟然消失。
柳十歲的飛劍停在林英良的眼前,距離他的眉心三寸。
林英良的飛劍也停在柳十歲的身前,約摸一尺。
兩道飛劍看似同時停止,但在崖間那些劍道高手的眼裡,相差其實很明顯。
柳十歲的劍要比對方快上半分。
在日常生活里,半分只是眨眼不到的時間,茶不會冷,香不會短。
但在劍道之爭里,半分已經是足夠分出勝負、甚至生死的時間。
更何況柳十歲的劍要比林英良的劍更近。
……
……
「這就完了?」
懸鈴宗的小姑娘看著溪間的畫面,瞪大眼睛說道。
她經常在門內看師兄師姐們切磋,如果雙方境界相仿,往往一打便是很久,甚至可能從清晨戰到日暮都很難分出勝負。
誰能想到青山宗的同門較量居然這樣簡單、這麼快,別的不說……但看起來真的是很沒意思啊。
那名少婦說道:「青山宗從來不講究別的花俏,只在乎飛劍的速度與威能,九峰里的那些劍訣,也只不過是用不同道法在這兩方面做文章,用在戰鬥里往往一擊便殺,無比兇險,所以向來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們。」
那位小姑娘說道:「那豈不是很容易誤傷?那他們平時怎麼練劍?」
少婦說道:「不錯,所以青山宗很少有同門間的切磋,偶有較量也要在師長看管下進行,而且除了承劍大比和試劍大比時,嚴禁飛劍對準彼此的身體,只能把目標確定在對方的身體右側某處。」
小姑娘不解問道:「不能以實戰練劍,如何能夠提升?」
少婦神情微冷,說道:「所以青山宗會有兩忘峰這種地方。」
小姑娘說道:「啊,我知道兩忘峰,師姐說那裡面都是一群冷酷無情的怪人……」
少婦微笑著轉了話題,說道:「你不要覺得劍道無趣,先前換作是你站在溪間,你能避開柳十歲的劍嗎?」
想著那道悄無聲息的飛劍,小姑娘哼了兩聲,說道:「就算躲不開,但我提前布好魂鈴陣,他的劍怎麼刺得進來?」
少婦說道:「如果你們是在閒談,或者是隔著幾張桌子在飲酒,他突然出劍,難道你還來得及布陣?」
小姑娘想著師叔說的這個畫面,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寒冷,咬牙說道:「那我就離他遠些,那個傢伙的飛劍最遠也就能攻到十丈外……我在十丈,不,二十丈外布好魂鈴,等他馭劍來攻的時候,我早就已經借來足夠的天地靈氣,直接鎮殺了他!」
少婦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卻想著,如果你面對的青山宗弟子已經進入承意境界,能夠飛劍百丈殺人,那你又如何應對?更甚者,青山宗的那些破海境強者能夠隔著數十里飛劍殺人,你又能怎麼防?對方如果是通天境呢?
難道你要天天藏在地底,或者躲在靈龜的殼裡,又或者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大陣里嗎?
想著修行界裡那三個最出名的遁劍者慘澹的人生,她下意識里望向青山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