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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謹驚訝極了，因為梁龍是往上數兩代國內名導中的第一梯隊之一，在國際上也很有名氣。更為令人想不到的是，牟宛平總是導演一些情情愛愛的片子，但他的老師梁龍卻最熱愛拍攝槍戰、警匪、武俠題材的大場面作品，這位導演以大氣恢弘的場景、利落灑脫的人物構造和充滿想像力的世界觀而為人稱道。

康紅說：&ldo;但是世事難料，梁龍意外因病離世後，牟宛平自己又出了點事，結果走上了下坡路，最後淪落到跑來給流量拍言情劇。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別覺得他有多慘，拍這種片子收入可不少，而且又省力。有幾年我以為他可能就這麼一輩子干到老了，不過現在看來又不是，你看賀影帝來了以後，他又開始糾結了。&rdo;

周聞謹看到牟宛平在遠處兜圈圈，手裡夾了根煙，像條被砍掉了半截尾巴的小狗。他在糾結什麼?

康紅說：&ldo;我說句不好聽的，剛才那麼多ng，真正的責任其實在賀西漳身上。他明知道沈敬言的水平只到那裡，卻沒有把自己的標準降下來。&rdo;

&ldo;為什麼要自降水準?&rdo;周聞謹聽得不高興了，&ldo;如果賀先生把他的水準降下來刻意配合小沈老師，那就是糊弄觀眾了，這樣恐怕牟導那兒也是通不過的吧。&rdo;

康紅無奈地看了周聞謹一眼：&ldo;可這是一部完整的作品，沈敬言才是男主角。&rdo;

&ldo;所以?&rdo;

&ldo;所以哪怕是影帝，他也應該配合對方。&rdo;

周聞謹氣炸了，他覺得賀西漳完全沒有錯!周聞謹說：&ldo;既然是工作，自然要做到最好，怎麼能敷衍塞責，隨便亂來!&rdo;

康紅搖搖頭：&ldo;所以說你們倆是一國的。努力演戲，精進演技，演到最好，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周聞謹，&rdo;康紅說，&ldo;現在的觀眾們只看臉。喜歡你呢，只要演得不辣眼就足夠創造收視神話了，不喜歡你呢，你演技再好，別人也不當你回事。信不信你找一群老戲骨和一群小鮮肉分別演部片子，看看最後誰的收視率高?&rdo;

&ldo;那怎麼能一樣!&rdo;周聞謹覺得康紅在強詞奪理，&ldo;鮮肉有鮮肉的市場，戲骨也有戲骨存在的必要。&rdo;

康紅說：&ldo;那麼我問你，投資方是寧願要流量帶來的收益，還是戲骨帶來的精品?&rdo;

周聞謹一下子卡殼了，周聞謹說：&ldo;精品、精品可以拿獎，有助提升企業名氣。&rdo;

康紅翹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ldo;你以為是以前嗎，現在什麼獎拿錢砸不到?&rdo;

周聞謹：&ldo;……&rdo;

康紅說：&ldo;現在人多忙啊，觀眾看片子都不願意動腦子，他們真正想看的就是他們想看的那幾張臉那部分情節而已，管你什麼內涵、表達、中心思想，情節簡單，結局圓滿，演技過得去就行啦。沈敬言那種就足夠混好幾年了，就算哪天混不下去了，也會有新一茬的&l;張敬言&r;&l;趙敬言&r;接上去……&rdo;

周聞謹說：&ldo;不能這麼說，前一陣子也有一些好作品面試，收視率也很好。&rdo;

&ldo;能有多少好作品呢?&rdo;康紅問，&ldo;每年廣電審批的項目里又有幾部是真正的好作品?觀眾或許追捧一部原創好劇一陣子，但是製作一部好劇要花費的心血卻比製作一部賺粉絲眼淚零花錢的ip劇難多了，投入也大得多了!現在國內這個氛圍，賀西漳回國，其實是不太明智的，我猜他自己也知道。&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