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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大樹之後轉出一個人影,臉色微白,以手扶樹,似乎羸弱不堪,全身衣衫在山風的吹拂之下如波浪一般抖動,瘦削的身影好像隨時就會被一陣大風颳走,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隨意地站在那裡,在鄧朴的眼中,卻像是一座大山,讓自己無法直視。
「咳咳,你們哪裡也去不了。」左立行看著鄧朴,臉上有著嘲諷的笑容:「李摯太高估自己,也低估我了,想要我死,那是哪麼容易的事情。」
「左帥,你自己的傷勢你自己清楚。」鄧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你及時覓地療傷,能夠再為自己續幾年命也未可知,有了幾年的時間,說不定就會奇蹟,你當真要將命送在這落英山脈之中嗎?」
左立行又咳嗽了起來,「正如你所言,我自己的傷勢自己很清楚,續幾年命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樣讓我苟顏殘喘地活著,倒還不如死了的好,不過在臨死之前,拉上你們來作陪,倒也是一件不亦快哉的事情。」
鄧朴臉色大變,「左帥不要以為我便可以隨意魚肉?」
左立行笑了笑,「雖是強弩之末,但對付你們還是綽綽有餘。」
鄧朴身後,三名忠心耿耿的部屬搶上前來,攔在鄧朴的身前,「將軍快走,我們掩護。」
鄧朴卻沒有動,他很清楚,哪怕左立行現在重傷在身,但在他的面前,逃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對於一名宗師來說,不發則已,一發動則必然是致命一擊,如果自己四人合力,能擋住左立行這一擊,便還有僥倖脫逃的機會,必竟對手已經受了重傷,但如果合四人之力還是無法擋住對手,逃也根本逃不掉。
他不再多說,深吸一口氣,身體微蹲,兩手箕張,左右如同挽著重物緩緩向中間擠壓而來,麾下三名部屬眼見此情此景,心知鄧朴這是要拼命了,各自怒吼一聲,蓄集了全身之力,在鄧朴身前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品字陣形,他們本就是軍中將領,行動之間,自然而然地便帶上了軍陣的意味。
品字形的陣容,進攻時有鋒銳,防守之時亦有層次,而鄧朴位於最後,即便左立行連接殺了他們三人,到達鄧朴面前之時,氣勢也必有衰減,力量也會減弱,而他們四人之中最強的鄧朴便有反擊得手的機會。
將軍說過,只要能撐過第一擊。
左立行臉上的微笑更濃,殺了這四人,特別是鄧朴之後,昭華公主的安全便可以得有九成的安全了,大半天之前,他感受到了秦風那凌厲一刀所特有的氣息,知道秦風也已經趕到了這裡,這個自己麾下的第一悍將,總是能給自己意料之外的驚喜,有了這樣一個人護送昭華公主,自己也可放心了。
他向前跨出了一步。
雙方之間本來相距著數十米的距離,但左立行似乎只踏出了一步,便驟然之間到了第一人的面前,簡簡單單一伸手,便將第一人拎了起來,重重地砸向後面兩人。
後方兩名將領怒吼聲中,手裡的一刀一槍毫不猶豫地向前捅出,絲毫不顧及身前同伴的死活,事實上他們也很清楚,同伴在被左立行抓住的時候,早已經死了。
一刀斬下,身體一分兩半,一槍刺出,半截身體血洞爆開,但就在這一霎那,同伴爆發而出的慘叫讓兩人微微失神。
同伴沒有死,左立行沒有殺他,他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但也僅僅是一霎那的時光,兩人手中的刀槍仍然持續向前,刺向眼前帶著山一般壓力的身影。但左立行需要的就是這一點點的凝滯,兩手伸出,握住了刀尖,抓住了槍頭。
巨大的無可匹敵的壓力立即如海潮一般噴涌而來,槍桿倒插,刀柄回撞,卟卟兩聲,盡皆沒入兩人胸膛。
兩人的眼睛死魚一般的凸出,原來,這便是宗師級武者的力量。
在刀槍反撞出身前部屬身體的那一霎那,鄧朴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