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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二人誰也沒開口，似是質問又如僵持，還透著些許無話可說的痛心。

碧綰青蒼白著一張臉，闔目了片刻，嘴唇輕顫，只說了幾個字：&ldo;是我錯了嗎……&rdo;

&ldo;綰青……&rdo;罹天燼手足無措，心如擂鼓。

&ldo;我幾次三番保你性命，可是你依然覺得生不如死嗎？&rdo;碧綰青放緩了語氣，卻難掩無力的挫敗，失望的無奈。想起自己為救櫻空釋重生，率領一眾精兵強將遠赴幻雪神山，犧牲了片風、遼濺、星軌，逼走了星舊，才終是達成所願。後來拔魂之刑，自己以命相抵，方能換他逃出生天。為了讓他愛惜生命，自己甚至冒著詐死之計被敵族發現的風險，一直吹奏一葉竹笛。時至今日，自己以肉體凡胎、殘病交加之身，隻身赴險，也不過是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可是這一切在他眼裡卻全然無足輕重，他居然還想死？想到此處，碧綰青悲從中來，越發痛心疾首。

&ldo;我沒有！&rdo;聽到此處，罹天燼沒來由，心頭火起，反口爭辯道。

&ldo;那你方才想做什麼？&rdo;碧綰青不待他繼續分辨，苦澀說道，&ldo;我視若珍寶的，你卻棄如敝履？&rdo;

&ldo;不是！&rdo;

&ldo;你這樣自輕自賤，讓我情何以堪？&rdo;

&ldo;我說了不是！！&rdo;

&ldo;到頭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rdo;

腦子一熱，失而復得的狂喜，無可辯駁的焦躁都匯成了感情的狂潮。未做思量，先已行動，罹天燼已經一把拉過碧綰青，箍在懷裡，一手鉗住他的後腦，不由分說吻了上去，仿佛要用自己的嘴堵住那些傷人的話，用熱烈的吻證明自己的清白。

唇齒交纏，難捨難分

‐‐窒息般的深吻。

當碧綰青回神的時候，二人已經擁吻了許久，自己居然一直在迎合。

懷裡的人陡然一僵，罹天燼這才慢慢放開了碧綰青。

這次換碧綰青不知所措了，他尷尬地抽離了身子，避開罹天燼的視線，手和腳都不知該往哪放，幸好他的腿腳根本就不吃力，幾乎就是擺設，否則此時他一定僵成活跳屍。

罹天燼依然不依不饒地攥著他的手，不讓他掙脫。一雙赤瞳大放異彩，灼灼生輝，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眼前的人。

&ldo;我……&rdo;碧綰青不知該說什麼好，一張嘴便詞窮了。

&ldo;你不是說，新世就是&l;心頭的硃砂痣，夢裡的白月光&r;嗎？如今我找到了我的&l;新世&r;，你可找到了？&rdo;罹天燼有些緊張地輕輕問道，手上卻攥得更緊了。

心頭一驚，碧綰青慢慢抬起頭正視罹天燼，仔細端詳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這才回過味兒來，方才大悲之下不做思量，以卡索的視角，說了卡索才會說的話。可是那些話模稜兩可、似是而非，從哪個角度也不該完全暴露他的身份，罹天燼為何如此篤定他便是卡索？

罹天燼其實也很奇怪，自己竟毫無芥蒂地接受了碧綰青就是卡索這一事實，而且還接受地頗為順理成章，頗為香艷旖旎。想來這種想法已存在了許久，雖然自己未曾意識到，但其實不知不覺中早已根深蒂固。只是今日機緣巧合下，以事實驗證了而已。

罹天燼一直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幾輩子都愛卡索愛得死去活來，怎麼到碧綰青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