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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哦，聽說過，聽說過，您老哥莫不是說的那位啥……啥腎虛先生？&rdo;

&ldo;混小子！送你仨字兒，俗不可耐！是&l;子虛&r;公子！&rdo;

&ldo;嗨！老哥少糊弄我，您當我不識數呢！俗、不、可、耐！這可是四個字兒！瞧把您一驚一乍的，不就是個大老爺們兒！&rdo;

&ldo;我呸！這話你小子可不敢再瞎嘚嘚了！那&l;子虛公子&r;是個人物，出口成章，落筆生花！諸子百家無一不通！還有那長相……嘖嘖，我家小子拜他為師的時候，我偷瞧了好幾眼，沒把我老眼閃瞎了，看上去賽個神族！&rdo;

罹天燼本不屑於偷聽，但聽著聽著，心裡卻直發抽，不覺按下杯盞，細聽起來，乍聞&ldo;神族&rdo;二字時，端杯的手便禁不住捏了個緊。

&ldo;至於嘛，您這麼一說我倒渾身癢得不行，得空非得瞧瞧去！&rdo;

&ldo;就你？！別逗了！大門兒都挨不了邊兒就被撅出來了！這人啊，一旦有了能耐，脾氣就各色！那&l;子虛&r;公子極少出門，也從不見外客，除了幾個關門弟子，平常哪有這個眼福瞧上一眼啊！他收徒弟不論貧富貴賤，只在眼緣脾性，合了他的意他就收，不然連去端屎盆子都休想！&rdo;

&ldo;老哥，你說這等天仙兒、人精兒似的人物，咋就憋屈在咱這草窠窠里？&rdo;

&ldo;人家說了&l;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r;&rdo;

&ldo;行，行，行……您別跟我這兒之乎者也的，我聽不懂！趕明兒我非得重禮拜師去，咱也沾英才的光，拿天仙兒洗洗眼！&rdo;

&ldo;哎，難！&rdo;

&ldo;嘿！老哥，您今兒算和我槓上了是吧！&rdo;

&ldo;不是，不是！誤會，誤會！這人啊別樣樣都得，樣樣都能耐，勢必毀在能耐上！還是老話說得好&l;金無足赤，人無完人&r;！這&l;子虛公子&r;腳不能行，是個殘廢，而且還是個弱不禁風的主兒。我家小兒，回來跟我說&l;先生身體不好，去歲授業還能撐半天，如今每日只能講一個時辰的課了。&r;前幾天，還在講堂上昏倒了一次，把我家小兒嚇得哭了整一天。我看啊，不是個長命百歲的徵兆……&rdo;

&ldo;啪‐‐&rdo;一聲突兀震響，當即截斷了胡天胡地的閒言碎語。兩個漢子登時一愣，不約而同瞧過來。

只見罹天燼已經豁然站起，手邊酒杯，被他拍得翻倒桌上，灑了一桌子，菜也被哆嗦出來不少。此時他背對二人，隱隱卻散發著不可逼視的殺意。唬得二人一個激靈兒，渾身汗毛直豎，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三人之間鴉雀無聲，氣氛陡然詭異。二位兄弟大眼瞪小眼，大氣兒不敢出，脖頸直淌冷汗，圓領對襟濕了一圈兒。

罹天燼正待發作，街上突然傳來一陣喧譁，吸引了樓上三人的視線。

只見正對二樓窗戶下有一對拉胡琴賣藝父女似乎遇到了麻煩。四下里一堆看熱鬧的，卻沒有一個人上前為他們出頭。

賣藝女孩兒，個兒頭不高，蜂腰削肩，鵝蛋臉，唇紅齒白，倒是一副美人胚子的長相，只可惜還沒長開，一臉的青澀驚惶，瑟瑟發抖。

一個獐頭鼠目的癟三兒正纏在姑娘身邊，賽蒼蠅盯上了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