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 页)
阴晦,抑或有人嫁祸也未可知。
“在圣上回宫之前,太后赐了先贵妃鸠酒,那时,太妃正在清莲寺理佛,和圣上一前一后匆匆返宫,见到的,只是先贵妃的遗体,因涉及皇室体面,故对外发的旨仅说,因病而薨。”她费力说完,反手握住我的:
“娘娘,奴婢本不该告诉你这些,如今说了,也是要娘娘摒却心疑,重为自己着想,切不可为此去恨太后,去恨圣上,那样,娘娘的处境堪虞,亦枉费了帝太妃为娘娘的周全所尽的心力。”
我阖上眸子,慢慢倚靠在梨花木的床栏上,坚硬的质感让我的心可以不在柔软的触动下渐渐迷失、妥弱:
“芩,你知道,我做不到若无其事,我不相信姐姐会如此不顾妇德。鸾朱现在又在何处?”
“奴婢知道,娘娘进宫的那晚,就要寻了短见,倘若不是摄政王所救,恐怕娘娘早不是如今的娘娘,但奴婢还是要劝,娘娘出生名门,在宫里的兴衰,不仅是自身,亦是牵连着家族,一荣则俱荣,一损则俱损!至于鸾朱,现在已是太后娘娘近身宫女,娘娘,这一件事如今已是尘埃落定,太后即能处死先贵妃,自然不会容任何人再去翻出来说,安陵涵无碍,已是万幸。”
原来,那晚,她是睹得我寻死的。她不问,是早看穿了一切吧,知道我必然无法舍下,不为家族荣衰,还要为妹妹着想。表哥纵然无恙,仅是为了不将此事声张至前朝,不然皇室颜面,相府威望又何存呢?只白白送了姐姐的卿卿姓命,临了,却浮沁那人心上幻做一滴朱砂痣,是再也抹不去的痛楚濯心罢了。
“娘娘如今位居昭仪,九嫔之首,在如今的宫内仅次皇后,二妃之下,但娘娘若还是视圣恩于无思,他朝无子嗣相傍,实难得完满。”她紧紧握住我渐渐冰冷的手,继续道:“娘娘从北溟而回,圣上虽未召见,但从今晚,他传了萱滢去,岂知心里没有娘娘呢?”
第二卷 缘惜 第40章 素年锦时堪凭吊(下)
(安陵宸)
我素手微微一震,欲待说什么,嗫嚅着,却始是说不出话来。
“半月后,是三月初三,宫里定行流觞雅兴。娘娘切莫再辜负了芳华,错拒了圣恩!您只有做到如帝太妃那般,相府方可永兴无衰。”她望进我眸底深处,一字字,清晰道:“这是帝太妃嘱了奴婢,千万要与娘娘说的。娘娘在宫里,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安陵一族的将来!如若娘娘放弃,那帝太妃多年的苦心就均为白费,安陵氏上三代进宫为妃的先人心血亦都是虚无了。”
我回避她赤诚的目光,依然不语。那姐姐的清白,难道就这么湮埋下去吗?
不管是因为他,抑或为了家族,为了相府,我会去争那一份摇摇欲坠的圣恩,可,经历生死一线后的我,依然未曾忘记,当时不再寻死的初衷是什么。
那不仅仅是为了家族,而是,为了我含冤莫名逝去的姐姐。
所以,她的清白,我定是不能视若无睹的任由抹黑,纵然,为此,可能赔上我仅存的一切,我亦是不会放弃!
“夜深了,您早些安置吧。”
她见我不再说话,却将眸光避开她,心下自然明白,遂起身,才要放下银钩挽起的纱幔,却听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轻轻推开殿门,绕过百花素锦屏风,却是萱滢,她见是吟芩值夜,略略怔了一下,复看到我未曾睡下,道:
“娘娘,奴婢适才奉旨去了昭阳宫,圣上问及娘娘的身子,甚是关心娘娘。”
我点了下头,然后,转向吟芩,淡淡道:
“你下去睡吧,萱滢回来,由她值夜即可。”
吟芩方退下,萱滢替我重放下帐子,我躺于锦铺之上,却再是睡不深沉,他的心里,怕再难伫进任何人,姐姐的“背叛”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