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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筠的父親姜承文,時任吏部尚書。上一任禮部尚書剛致士不久,還沒人調任,職位仍是空缺狀態。而以往一向由禮部負責的科舉選拔,便讓吏部分了一杯羹。
而姜清時正是在禮部做事,熟悉朝政。
按照前世發展的軌跡,此時離今年的科舉的確不遠了。四月開考,五月中下旬放榜。
姜清筠低頭,昏黃燭火在她側臉落下陰影。帳本平攤在桌案上,可她卻無法再像之前那樣集中注意力,去核對上面的帳目。
這一場科舉過後,是無數寒窗苦讀的學士迎來人生的曙光,被顛覆的卻是他們一家的命運。
想到前世種種,以及後來無端出現在父親書房裡的信件,她的眼神更加晦暗。
「阿筠,該休息了。晚上看帳本傷眼睛。」
姜清筠抬頭揚聲說了一句,剛想要合上帳本時,無意間瞥見帳本頁邊處被點了一滴墨,像是有人在抄寫帳本時無意沾上的。
她眼眸微眯,心下起疑,往後又連續翻了好幾頁卻都沒有這抹墨點。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又往前往後仔細核算著帳目,都是真帳。她憑著直覺,又換了一本帳本,按照同樣的頁數翻看過去。
卻發現了好幾筆來自同一家商鋪的訂單。
城西,相宜胭脂坊。
姜清筠默默在心底記下店鋪名,在顧氏的再三催促下合上帳本,吹滅燈燭回了臥房。
沈府宴會當日。
姜清筠一早就被辛夷叫醒,起床洗漱梳妝。在她回京之後,顧氏趁著這小半個月的時間,親手給姜清筠裁了一身藕荷色衣裙。臨走前,顧氏來松筠居接姜清筠,看著她這一身裝扮滿意點頭。
「這次你蘇姐姐也要去,娘在前廳不能陪著你,你跟著你蘇姐姐,別傻乎乎地又被人欺負了。」
這句話姜清筠聽顧氏叮囑了許多遍,又被姜清時念叨過,早已經熟記於心。心下也有幾分無奈。
好像她在父母兄長的心目中,留下的一直都是乖巧聽話的印象。在外人眼中,便只剩下了好欺負這一個詞。
不過也確實,如果不是以前的她不懂反抗,只知道一味的付出和隱忍,最後又怎麼會被蕭庭言和姜清婉逼到那般落魄的境地。
可既然她回來了,就萬不會讓自己再走上前世的路。
馬車上,姜清筠靠著軟枕,閉眼養神,腦海中不斷重複著前世時在這場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猶如昨日重現。
沈家是簪纓世家,許多人都在朝廷擔任要職。而已故的太后,當朝的貴妃更是都出身於沈家。
沈家舉辦的宴會,更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想來參加的。不說攀附上沈家,至少也要爭取在沈家人面前露個臉。
沈府門前的長街上停著不少馬車,說是一句門庭若市也絲毫不為過。
顧氏領著姜清筠下車入府後,先帶著姜清筠去前廳見人,認過一遍人後,顧氏就讓身邊的嬤嬤帶姜清筠去了後花園。
「玉舒,你終於捨得讓清筠出來了。」一位坐在顧氏身邊的夫人調侃著,話語裡卻是說不出的羨慕。
方才姜清筠是第一次正式在眾人面前出現,一身氣質,亭亭玉立,不見一點怯懦。
「快要及笄才出來見人,莫不是怕挑不到好夫婿」前廳中另一婦人嗤笑一聲,頗為不屑。
「婚事上她的意願最重要。不用將軍夫人多擔心。」顧氏不疾不徐說著,對婦人這種時不時的挑釁懶得多費心力。
從她嫁人前斗到現在,十幾年時間,
沈夫人還沒到前廳,在場的人有眼見的繞過這個話題,同顧氏交談著。也自動繞過了將軍夫人。
那夫人氣不過,出了前廳吩咐了丫鬟幾句,轉悠一圈後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