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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徐睿文退後兩步,那一剎那,他瞳孔緊縮,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恐懼。
林奚的目光落在面前之人的黑色制服上,挑了一下眉:「老同學,你混得不錯呀,找了個鐵飯碗呢,比我這種無業流民混得好多了。」
徐睿文訕笑兩聲,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只悻悻地笑。
林奚的視線掃過他上不自在的笑,又看一眼正在店裡的方老闆,頓了頓,視線回到徐睿文身上時用很輕的音量說了一句:「工作做得不錯。」
雖然結果不怎麼樣,為此還惹了一身騷,但至少,她的這個老同學為花站出來過。
林奚看一眼老同學,轉身離開。
走出十來米遠,身後傳來一聲道歉,很大聲:「對不起!」
林奚腳步頓住,沒有回過身去。
穿著黑色制服的年輕執法隊員深深鞠了一躬,身子幾乎低到地面上。
「對不起,林奚!」
林奚沉默良久,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走了。
提著貓糧出鎮的時候林奚還在想徐睿文的事。
在林奚的成長中,她經歷過大大小小的霸凌,初中更是達到了巔峰。幾個女孩子樂此不彼地把她當樂子,各種手段輪番上,起因就是那會兒在學校帥得小有名氣的徐睿文同學公開表示他喜歡林奚,他跟林奚同班,對林奚關懷備至,林奚越被欺負,徐睿文就越愛得深沉。
這是喜歡嗎?
當然不是,徐睿文只是比誰都更惡劣,喜歡林奚被欺負得像狗一樣。
林奚很快洞悉了徐睿文的心思,頓時對人類這個群體失望透頂,回家發現自己唯一的親人還對自己不冷不熱,於是憤世嫉俗又中二病發的她覺得唯有離家出走一回才能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懣。
然後她就迷路被困在了一個爛得都快只剩地基的地方,偏偏晚上還下了雨,又困又餓地挨了一晚上,被雨一澆,又有點清醒了,意識到自己離家出走的行為很不理智,沒帶錢也沒帶口糧,這太不理智了!
她決定先回家吃飽飯重新策劃離家出走的事。
當她偏偏倒倒地走出廢棄遺址,看見了她的婆婆。
婆婆依然是那副經年不變的冷情模樣,沒有打傘,身上濕淋淋,衣服貼在單薄的身上,平日裡疏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亂了,本該乾淨的鞋子裹了厚厚一層泥巴。
她沒有打傘,手上卻握著一把合著的傘。
她看到了林奚,神色並無多少欣喜,只是把傘遞了出去,冷淡地說了句:「傘拿去,回家了。」
她找了林奚一晚。
林奚原本以為婆婆對自己很冷漠,可能根本沒發現自己離家出走了。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眼前這人披著冷硬的殼子,心腸卻異常柔軟。
是了,不然她怎麼可能收養自己?
那一天之後,林奚變了。
她在學校依然不受待見,卻開始反抗,不要命地反抗,漸漸地竟把身手給練起來了,至此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得了她。
她要變強,強到不需要再讓婆婆擔心。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重回學校後不久,欺負她的那幾個女孩子突然間不再來學校了,有學生傳言說她們瘋了。
沒多久,徐睿文也轉學了。
林奚最後以優異的成績從雲英鎮畢業,她在外地讀的大學,學校很好,她本該在大城市裡發展,但她回來了,回到了婆婆身邊。
因為婆婆老了。
前幾日,婆婆終於把林奚趕出了酒店,真是冷酷又無情。
但林奚早就不是當初的林奚了,她知道,婆婆是在用她一貫的方式,讓她不必守著自己,去看外面更廣闊的天地。
第3章 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