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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成珠珠低頭在行程本上畫畫寫寫，忽然出聲：&ldo;晚晚，聽說那個姜洲齡也來了。&rdo;

何風晚眯了眯眼，嘴角牽出一線淺笑：&ldo;可別說她是為我來的。&rdo;

&ldo;那倒不是，她是為音樂節來的。&rdo;成珠珠筆尖一頓，湊向何風晚，壓低了聲音，&ldo;這是個古典音樂節，贊助商是寶璣。姜洲齡來這就為攀交情，人家現在要走貴婦路線。&rdo;

何風晚在美國的模特經紀公司老闆遲鴻與丈夫秦煒衡離婚後，姜洲齡就正大光明地住進了秦煒衡購置的一處金屋，事業一路高歌猛進。雖然遲遲不見秦煒衡有娶她的動靜，但已經在為她邁向上流社會造勢了。

成珠珠說完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問：&ldo;晚晚，你們以前認識？&rdo;

&ldo;認識，她曾經是我室友，也是我在美國的第一個朋友。&rdo;心緒牽動，何風晚雙眼沒了焦點，有些放空，&ldo;我們都喜歡錢，都夢想成功，所以走在一起是必然，絕交也是必然。我不後悔真心實意地對待她，現在同樣也真心實意地討厭她。&rdo;

這樣說著，何風晚卻未現怒氣，轉來的眼裡蘊著些沉澱的味道。

她沖成珠珠笑一下，說：&ldo;珠珠，努力賺錢是真理，是絕不會出錯的，因為攥在手裡的錢永遠不會背叛你。&rdo;

成珠珠推了把鼻樑上的鏡架，若有所思地點頭。

她們傍晚抵達小鎮，那時姜洲齡剛走，返回日內瓦的酒店。雖然不怵和她碰面，但能默契地避開不見顯然更好，何風晚悄悄鬆一口氣。

晚上八點，那家雜誌社的記者約何風晚去酒吧，做些採訪前的溝通。

伴隨一段悠揚的鋼琴聲，舞池上方的宇宙球燈緩緩轉動。一支三人爵士樂隊彈奏起來，歌手被帽檐遮去臉，唱得一把惹人惆悵的煙嗓。

那位記者單刀直入，調出手機上的採訪提綱，請何風晚過目。

因為何風晚接受媒體採訪，有個原則‐‐不提過去。這裡的&ldo;過去&rdo;是指她去美國前的事，為此她對外拋出了統一版本：參加模特比賽拿獎，被國外的經紀公司相中，送去簽約培訓。

僅此而已，再多就不說了。

吧檯邊，何風晚和成珠珠借著手機電筒的光一條條確認，沒什麼涉及隱私的出格問題。

約好明早見面的事項，又扯些家常的閒篇，何風晚就帶著成珠珠離開。

&ldo;那我們明早見。&rdo;

不知為什麼，對方一臉客套，可看來的視線總有些陰惻惻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採訪時，那位記者自作主張地臨時追加一個問題：聽說何小姐以前練過芭蕾舞，能具體講講嗎？

何風晚的心沉了沉。

學跳芭蕾舞這件事，她過去只對姜洲齡說起。

於是她客氣地笑：&ldo;很久的事了，不太記得。&rdo;

對方不依不饒：&ldo;我也知道或許是身高的原因，何小姐不再適合跳芭蕾舞。難道就不覺得遺憾嗎？從芭蕾舞走向伸展台，這樣大的變化，你的感受相信粉絲們都會有興趣。&rdo;

何風晚哂笑：&ldo;這是姜洲齡告訴你的？&rdo;

記者臉上閃過尷尬，沒同她打太極，直說：&ldo;我聽說你們過去交情不錯，姜小姐正好和我住日內瓦同一家酒店，就請她提了些意見。何小姐從沒透露過往事，這種獨家消息對讀者很有吸引力。&rdo;

後來見何風晚總也拿不定主意的樣子，他索性祭出殺手鐧，說：&ldo;何小姐，這次來瑞士的團隊陣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