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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下的，就算吃不慣，我也會好好吃完。&rdo;

龐默聲音驟冷：&ldo;那真是辛苦你了。&rdo;

兩人一番較勁落在何風晚眼中，讓她窺出個大概，成珠珠對龐默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了，可惜後者不知是不在乎，還是壓根沒有半點覺察的眼色。

身側冷不防傳來似問非問的低聲：&ldo;這還不辣嗎？&rdo;

何風晚掉過眼睛，見江鶴繁騰出新碗，拿白水沖涮煮好的鵝腸。他臉上無波無瀾，聲音倒透著些抗議。

她便說：&ldo;來前也忘了問你，要不給你單獨開個清湯鍋，你碗裡的就給我吧。&rdo;

梁叢月略有歉疚地附和：&ldo;我們一家都吃慣了，沒考慮到江先生的口味，不好意思。&rdo;

成珠珠作勢起身，說：&ldo;那就這樣吧，我去搬個小鍋。&rdo;

龐默見不得她們保護大熊貓一樣，淨圍著江鶴繁轉，揚聲打岔：&ldo;哎，年紀大了腸胃肯定受不了這樣上火油膩的，你怎麼不早說？&rdo;

年紀大了？

江鶴繁不動聲色地罩他一眼。

龐默見他不吭聲，有了些得勝的雀躍，悄悄把屁股下的圓凳挪向何風晚，與她靠近一些，頭也湊過去問：&ldo;我聽成珠珠說，你也在玩那個遊戲？&rdo;

何風晚笑：&ldo;玩得不好，比珠珠還菜。&rdo;

&ldo;我可以手把手教你！包教包會！&rdo;

瞟一眼成珠珠瞬間變暗的臉色，何風晚心裡咯噔一響，心道這龐默真是叫人下不來台，拜託幫幫忙啊！

被這麼夾在中間，讓她不禁起了焦慮，小手指無知覺地蹭著嘴皮。

江鶴繁放下碗筷，好奇地問：&ldo;好幾次看你這樣，真有那麼好吃嗎？&rdo;

誒？

&ldo;我嘗嘗。&rdo;話音未落，那張好看到極致的面孔已經靠來，眼帘半闔著，沒等她反應就徑直抓起那截小手指塞進嘴裡。

龐默：&ldo;……&rdo;

成珠珠：&ldo;……&rdo;

梁叢月：&ldo;……&rdo;

席間一時鴉雀無聲。

江鶴繁銜住她的指尖，一雙眼眸直直盯住她，神色不太好，嘴角卻微微翹了翹，語調也是溫文綿綿：&ldo;嗯，好吃。&rdo;

這一點溫柔分毫不差地落進何風晚心裡，感受他舌尖的濕熱，血管就蹭著皮膚突突跳了起來，血液滾燙地衝撞心臟。

一餐持續到九點半，幾個人都吃得盡興。

肚子裡有了充足的食物，那些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濕冷空氣也無懼。

院子一角栽有梅花，嶙峋的枝杈前幾日多了些團緊的花苞。時值隆冬，花期尚早，但已能窺出來日的生氣，捎帶這簡陋的小院也有了蓬勃的勁頭。

成珠珠利索地收拾廚餘，何風晚跟著搭把手。

龐默見這情形，也積極地加入。

江鶴繁默默看著，心想那三個人年紀相仿，要是他連這也爭搶，未免太小孩子氣。

小孩子氣？

莫非真是自己年紀大了？

他眉宇間不由得露出些藏不住的煩悶。

忽然聽到一聲輕咳，江鶴繁循聲看去，見梁叢月朝他招手。

走近後，梁叢月低聲說：&ldo;何灝是我男朋友，江先生怎麼認得？&rdo;

江鶴繁心情沉重起來，說：&ldo;我和他在南蘇丹認識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