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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萊明說的沒錯,明日冬至大典王家便會發難,王守仁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必定是雷霆之擊,如今我們倉促迎戰,務必降低傷亡。」
「長豐明日去西郊軍營調遣軍隊,之後從密道回道南大街待命,陳黃兩位副將隨同。」
「鄭萊,如今內宮軍隊皆不可信,東宮六率全部融入明天護衛軍中,務必保護聖人與公主。」
「正冠,帶著詹士府的人把王家所有罪證整理成冊。」
時庭瑜絲毫不慌,逐一吩咐下去,到最後殿內只剩下太子殿下一人。他看著空蕩蕩的下面,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時間太急迫了。
那日方思重傷,萊明到訪,不過才三日之久,可好似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季。萊明是王家人,王守仁極為看重他,看重他的眼力見,王家不少事情能提到朝堂上,大都是這位中散大夫第一個開口,可以說是王家的馬前蹄,可如今這個馬前蹄背著主人偷偷拐了個彎,向著敵人投誠。
態度之誠懇,不僅說得振振有詞,連證據備得完完整整,投靠誠意懇切,之後更是問出王家謀算,他們原本在牡丹園的花中下了手段,能讓百花在夜間瞬間枯萎,之後起勢宣揚太子無德無子,不顧祖宗倫理廢除後宮,後在各地造勢顯出天災之禍,逼迫聖人廢黜太子。此事,時于歸已經從牡丹園中的花中發現了令花凋謝的藥粉。
之後更是嚴明南大街所藏之物乃是從江南道運回的金銀和武器,這也是為何南大街的地面總是修不好的原因,他甚至說出了大皇子也與王守仁合謀的消息,甚至拿出大皇子與王守仁通信的密件,之後甚至把起事時間和地址,以及如何起事如葫蘆倒水一般捅了出來,甚至幫著他控制了榮王殿下,保證他不會當日與王家裡應外合。
「若是有詐如何?王守仁會反推哥哥軍力部署,之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萊明不可信。」當日深夜,時于歸在東宮用膳之後反駁道。她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但太子殿下當時應道:「不論如何,引蛇出洞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大殿寂靜無聲,只有一點沙漏沙沙的動靜,在寂寞寒冷的冬夜便顯出幾分趣味來。
「殿下,有客拜訪。」陳黃門敲門低語。
與此同時王府因著家主剛剛回來瞬間忙亂起來,王守仁一如迴廊便脫下大氅,快步走著,他走得極快,腳步生風,最後停在盡頭看著台階上的髮妻。
年邁衰老的容顏,暗淡無光的眼睛,不便行動的雙腿,這個模樣他足足看了四十年,可心中從未有半分嫌棄,只覺得還是初見時那個大氣爽朗滿心熱血的少女,她本該有更好的人生,更好的抱負,可一切都在當年那場大難中消失殆盡,她雖滿心慶幸留下一條命,坦然接受自己逐漸消息的黑暗,和越來越不能站立的雙腿,可王守仁卻是一心入了黑暗,再也回不了頭。
一直目視前方的王老夫人感受到他的存在,默默轉頭看向他的位置。
「回來了,怎麼也不吭聲,去把溫著的粥端來給大郎。」她信誓旦旦地笑說著,對著身後的丫鬟吩咐著。。
王守仁驀地回神,快步上前,接過她的輪椅,呵斥道:「怎麼也不披個大氅來,好端端在門口等什麼。」他輕車熟路地把人退回屋內,下人熟練地放下帘子,送上手爐。
「不礙事,你最近早出晚歸,我不知為何總是心裡慌得很,只有看到你覺得安心。」老夫人摸著他的手,笑說著。
「朝中有事,耽誤了,不礙事,以後就不會了,你風寒還未好,明日大宴我已經替你告罪了,聖人也批了。」輪椅被推倒桌子邊上,王守仁坐在她身邊,摸著她的手笑說著。
王老夫人不高興地皺著眉:「我的風寒早好了,怎麼可以不讓我去。」
丫鬟端上粥,是一碗金橘黃芪粥,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