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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別人說話,時于歸敲了敲案桌,直截了當地打斷他的話,冷冷說道:「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顧明朝如何狼子野心,欺壓生父,口空白牙隨意指責,仗著顧侍郎去冀州辦事至今未歸便可以隨意污衊嗎?太子自來勤勤懇懇,你無端指責,捕風捉影,好一張利嘴。」
「公主乃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兄妹,必定袒護,但老臣說得可是句句屬實,戲台正盛坍塌,不是祥兆……」
「老眼昏花,顛倒黑白。」時于歸冷笑,看向一片狼藉的台子,冷冷說道,「今日之事必定是有人故意謀劃,舞台至下而上整體崩塌,可見是下面台基有了問題,台基自建湖之日起便存在,多年不壞,今日好端端十八根柱子全部斷裂本就奇怪,崔常侍不假思索便推究到天怨,聖人乃天子,這天怨到底想怨誰?你既然不信,不如讓人下水一看。」
時于歸根本就不顧他人說話,直接揮手,岸上早已準備妥當的一組蛙人直接下水,沒多久就抬出一個被人攔腰截斷的樑柱。
那柱子表面斷得趕緊利索,一看就不像是突然斷的。
「崔常侍若還是不信,本宮便讓蛙人帶您下去,也好證明我天家清白。」崔清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這和之前說的不一樣。
今日本就要要追責太子,若是扯到聖人便是大大的不敬。
「不必了,今日本也不是要說這個的。」一直沉默的王太尉突然開口,眾人的視線瞬間焦點在他身上,他把手中酒水一飲而盡,看著桀驁不馴的時于歸,笑說著:「公主聰慧,可知南坪戰役。」
時于歸一愣,點了點頭。
南坪在大英與蠻夷邊境的一處村莊,之所以世人皆知是因為那裡曾經葬送了大英一萬士兵,還有一個王家旁系。
「世家大族千般好萬般好可就一點不好,就是那個位置總是被人盯著,為了得到那個位置誰都可以出賣。」王太尉搖了搖頭,「這人若是有本事本就該自己建功立業,何須依附他人,這話似你母親,賢安皇后曾對我夫人說得。」
眾人被王守仁突如其來的袒露心思嚇了一跳,皆是沉默不語,連聖人臉上的狂怒都歇了下來。賢安皇后創立的女官制便是依託於此想法,她文武雙全,足智多謀,若不是托生為女子,必定在這世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夫人跟隨我征戰沙場十五年又三個月,一生榮耀卻不曾想捅刀的人卻是身後的人。」
「這和南坪之戰有何關係。」時庭瑜皺眉說著。他心底瀰漫出一絲不詳,可也不知哪裡不對,只好順著王守仁的問題說著。
王守仁笑了笑,頗為溫和地看著太子殿下,笑說著:「因為報仇之事只能是循環往復,不死不休,我反殺了那個要殺我的表弟,那族人便要殺我的夫人,我便殺了那個族人,為我夫人報仇,南坪之戰便是來源於此。」
眾人譁然。一場血戰竟然是因為最開始的家族之爭,一萬兒郎無辜死在邊境,此生無緣回歸故土。
「一己之私,竟然害得萬人為你賠命,王太尉好狠的心。」周太師在眾人沉默驚疑的時候,拍案而起,怒氣沖沖呵斥道。
王守仁垂下眼,摸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嘆一聲氣,頗為溫和地解釋著:「窮寇莫追,他本就是滿肚草包,若不是他一心求功,帶著他全部的親信追了出了,豈會喪命,若不是他貪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無緣無故背後襲擊與我,又怎麼不會平安於世,因果循環罷了。」
「那你今日公開這個秘密又是為了什麼因果,王太尉難道像晚節不保。」時庭瑜心中越發不安,他發現岸邊似有人自遠處而來,黑影重重不知是樹影還是人影。
「自然是不怕了,不然我今日何必做這些事情。」王守仁把手中的就被猛地砸向地上,好似一塊石頭頃刻間就打破死寂的湖面,廝殺聲驟然